“没那么容易……”白嘉言刚这么说,下一秒就十分实诚地打了个喷嚏,听得司洲没忍住皱起眉头,将他身上的被子捂得严实了几分。
白嘉言讪笑一下,没好意思再辩驳,便重新将话题引到司洲的记忆上去:“你还记得其他事吗?”
“没有了,就这么多。”司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只是突然有几个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甚至连多的细节我都没捕捉到。”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白嘉言的语气放轻,似乎是在安慰对方,接着说起自己初中时候偶然出门,恰好碰上卖手抓饼的摆摊。摆摊的并不每天来,他很久之前和司洲一起吃过一次,两个人都连声感叹足料好吃,只是等了好几天,也没再见到那个摊档。
难得碰见,白嘉言连忙上前去买了两个,撒腿就往司洲家里跑去,生怕手抓饼凉了。旁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急事,论谁也想不到只是为了送一个饼。
“嗯。”司洲嘴角轻轻向上扬起,“你那时候很喜欢我?”
白嘉言沉思了一下,都跑着给人送饼了,说不是好像不太合理:“算是吧,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那现在呢?又是哪种喜欢?”司洲饶有兴味地接着问。
白嘉言踌躇半晌,勉强从脑海里搜刮出词,“就是……朋友,朋友的那种喜欢。”
“哦,你跟朋友还玩得挺大。”司洲冁然一笑,“你的朋友叫你男朋友?还跟朋友牵手,一起睡觉?”
“……是你自己要做的。”白嘉言就快被堵得说不出话了。
“那你怎么不拒绝我?嗯?”
白嘉言知道越争论司洲只会越来劲,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对方。司洲立马凑上去捏了捏白嘉言的耳朵尖,换了一副讨好的语气:“不闹你了。刚才阿姨让我叫你自己把菜热了先吃,他们晚点回来。你还是吃清淡的吧,我给你去热热粥。”
司洲到厨房忙活一阵,没多久就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和中午一样往上添了白菜和肉饼。他正要一口一口喂进白嘉言嘴里,却被对方直接捧过粥碗吃了起来。
“你不饿吗?”白嘉言吃到一半,问。
“我一会吃剩下的。”
……
司洲话音刚落,就听见客厅门被从外打开的声音,他走出到门外,朝白嘉言的父母问了声好,接着三个人自然而然聊到司洲的来意,父母这才知道白嘉言身体不适,连忙到房间去看孩子的状况。
一家子说了一阵,确认白嘉言没有严重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家务活,还顺带谢过司洲的照顾。司洲以不放心白嘉言为由,提出在自家竹马房间里过夜,两位家长没多考虑就同意了。
“我答应你的,不走。”司洲坐在床边,随手理过白嘉言的乱发。
白嘉言轻轻嗯了一声。以前司洲经常赖在他这里睡,衣柜里也备了司洲的睡衣。但不知道为什么,某位客人翻来覆去半天也没找到,白嘉言略略回忆片刻:“可能是我妈拿去洗了?我前几天收拾衣服,可能不小心和没洗的混在一起了。”
“没什么,那我穿别的。”司洲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才翻出一件看上去勉强能合适的宽松背心和一条长裤。他正打算直接往淋浴间的方向走去,却蓦地在白嘉言房间门口停住脚步,装出一副迷茫的模样:“浴室在哪边?”
“出去左转直走就是了。”厨房就在客厅墙边的一道小门上,没有上锁也很容易看见,因此白嘉言并没有惊讶于司洲是自己找到的厨房。
司洲很快洗好澡回到房间,他上身一件黑色背心,双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衣服有些小,布料显得略微紧绷,能看出刻画他身体的有力线条。白嘉言很少见对方这么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结果和司洲撞上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洗澡。”白嘉言拿着睡衣,匆匆忙忙进了浴室。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司洲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他,视线停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眉头微蹙:“病还没好完全,你就这么不注意。”
“嗯?”白嘉言一时间没理解对方指的是什么,直到看见司洲在房间抽屉里翻出吹风机,还将人带到怀里,坐在自己两腿之间:“头发吹干了就早点睡,别熬夜。”
“我本来也没怎么熬夜……”白嘉言边说边要从司洲怀里挣脱。
司洲硬是把他摁回原位:“那是谁练琴练到十一二点?”
“那还不算特别晚。”白嘉言不满地反击回去。
“你就非要人看着。”司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就我这个老公管得住你。”
“你才不是……”白嘉言话还没说完,司洲蓦然关上了吹风机,开口将对方的话语堵回嘴里:“怕你白天睡多了睡不着,老公去给你煮热牛奶,喝了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