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把握好重心,身子转过去了,脚还没有,一下子跌倒外地。钟闻停下来,蹲下去问她:“你没事吧?”
李半夏摸着脚踝,声音带了哭腔:“我扭到脚了。”
钟闻想了想,背过去:“我背你去医务室。”
李半夏望着他,然后笑:”好。”
这次医务室也没啥人,许老师还是不在。钟闻把李半夏放到小床上,四处环望着。这一路跑下来,他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身上的校服也湿了一小片,整个人腾腾地冒着热气。
李半夏从裤兜里摸出一小包纸:“擦一擦汗。”
“谢谢。”钟闻接过,抽出一张纸摊开,然后抹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纸浸了一大片汗,有点潮,他随手扔进垃圾桶。
“钟闻,谢谢你。”李半夏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不过许老师不在,我陪你等一等吧。”钟闻走到饮水机旁边,从底下摸出来一个纸杯,转过头,“你是要热的还是凉的还是温的?”
“热的。”李半夏很开心。
“行。”钟闻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李半夏低头,一点一点地抿水,似乎在想什么。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钟闻尴尬地装作观望医务室墙上的一副山水画,连余光都不敢给李半夏一眼。就这么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半夏鼓起勇气,耳根红得滴血:“钟闻,我喜欢你。”
此言一出,钟闻整个人都石化了。
但他还是尽量稳住语气,然后认真地回答:“谢谢你喜欢我,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李半夏语气很失望。
她这一反问,钟闻也有点懵,毕竟这只是个托辞。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他也只能继续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我俩青梅竹马。不过她现在在外地上学,不在江陵。”
“哦。”李半夏低下头,声音很轻。
就在这时,许仲伯抱着一坛君子兰回来了,还没到门口他就道:“江喻,是这种君子兰吗?”
听到江喻这个名字,钟闻猛一愣。紧接着,江喻就从东南角一个犄角旮旯的一个貌似隔间的地方出来了。他略为戏谑地扫了钟闻一眼,然后对许仲伯道:“是的,就是这种君子兰,香气很淡很舒服。”
钟闻手捂在脸上,感觉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