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她记了很多很多年,像蒲公英絮落地,明明无声,来年却花开遍地。以至于后来再逢人说起的时候,她都会惋惜,这么美好的一个男孩子,如果不是经历那些变故,会不会一生都这么明亮且热烈。
“我们去找准考证吧。”见她抬眼,钟闻这才满意地笑了下,站直身子往学校里面望。
“好。”
来江陵一中看考场的人也不少,一班门口围了好几个人。可能是怕学生做手脚,一中所有的考场教室门都是锁着的,学生只能趴在窗边大致看自己在什么地方。
有两个女生看完都要走了,看到钟闻过来,推搡了窃窃私语了一会,有个才鼓起勇气上前要qq号。钟闻正目测自己能不能跨窗户,也懒得周旋,摆了摆手,刻意把手腕那根蓝白的手链露出来:“抱歉,我女朋友不让。”
戴倩倩听了,表情有些惊措,但瞥见他又在秀手腕上的手链,这才松了口气,把目光放在教室里的考桌和讲台。
那个女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红着脸跑了:“抱歉。”
“能翻么?”戴倩倩小声问他。
一班民风淳朴,每次放学放假都不锁窗户,这次应该是某个巡查的老师从里面给锁上了。在尝试拧外面的锁失败后,钟闻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像不能。”
戴倩倩似疑非疑地走到偏后门的那扇窗户面前,伸手去拧那个锁,出乎意料的是,随着“咔”的一声,玻璃门就被推开了。
钟闻目瞪口呆:“哈?”
“我们班这扇窗户锁坏了,还没来得及报修。”戴倩倩道。
“原来是这样。”钟闻扒拉着窗口,借力蹦了一下,长腿一搭,就翻身跳了进去,边走边问,“刘洋的桌子是哪个呀?”
戴倩倩趴在窗口,指着其中一个考桌:“这个,你看看他桌洞。”
钟闻把讲台扫荡了一圈,这才趴过去看,发现课桌清的是真干净,一张碎纸屑都没留。他拧着眉头又在后面堆的桌子扫荡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戴倩倩急道:“是不是让人拿走了呀。怎么也不说一声?”
钟闻又翻回来,冷静地道:“我等会给张小丽打个电话,我们去调监控。”
两个人往监控室走的路上,钟闻给张小丽打了个电话。张小丽对他丟准考证这种行为进行深刻批判后,立马就给监控后勤部的人打了电话,打完还不忘再骂几句:“下次注意点,莽莽撞撞的怎么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