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躲江喻的这几天里,他认真想过关于自己和江喻的关系。江喻很特殊,从小到大朋友屈指可数,所以他会很珍惜自己这个朋友。因为珍惜,所以才爱护。也正是因为爱护,所以才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别的感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多想。
钟闻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最后决心当做无事发生,还做正常的朋友。但不知怎么,他心里还是有点堵,于是索性胳膊抵着床,慢慢滑倒在床上躺尸。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一排一竖的菱形格子相互交错,看上去有种混乱的感觉。钟闻脑子有些发胀。
这次江喻洗得要久一些,久到他抓着枕头一角睡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很碎的梦。一会是鬼抓他的脚,一会是自己在打怪兽,一会是自己躺在草地里,却突然深陷下去……最后是他跳进一片深不见底的湖,冷得刺骨,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钟闻猛地清醒。
江喻坐在他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在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身上透着股寒气,还有梦里那种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钟闻睡相一向不大好,刚才身体摆得很开,胳膊在他旁边。江喻动了一下,额前头发上的水珠就这么滴在他手腕上,很凉。
“怎么不吹头发?”他揉了下眼睛。
江喻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着没回话。
钟闻抽回自己的胳膊,道:“去吹一吹,等会别感冒了。”
“嗯。”他很听话地下床去拿吹风机。
没过一会,江喻就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过来了。他扯过来半边太空被盖在身上,然后翻了个身背对钟闻。两人中间隔了床的三分之一还多的距离。
钟闻伸手把房间的灯关了。视线顿时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