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和做出的表情简直像个无赖的小孩子,江喻眼尾往下撇了撇,闷声笑。但他一笑,咳嗽中枢就作出了指令,喉咙开始痒起来。
江喻手背抵住唇,压抑着咳嗽声,白皙的眼角氤氲出一片红。
可他仍忍不往逗钟闻:“s?”
钟闻原本正抱着保温杯灌水,顺便瞄一眼天边的夜色,听到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水呛到气管里。
他慌忙放下保温杯,爬楼梯扶手上咳,脸涨得通红。
江喻给他拍背:“喝慢点。”
等把气管最后一点水咳出来,钟闻这才觉畅快,有气无力地趴在扶栏上动也不想动。他咬着后槽牙道:“你一天天看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话该我问你。”江喻把他的身体别过来,开始说正事儿,“别偷懒了。等会再演练一遍就回去睡觉。”
“哦,好。”钟闻撅起来,打起精神。
这篇演讲稿钟闻早就滚瓜烂熟,经过江喻和纪周的改正,他的口音和断句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江喻又针对这篇稿子拟问了几个问题,钟闻回答还算行云流水。一套流程下来还算顺利。
两个人往回走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
江喻本意还是跟钟闻回寝室睡,但钟闻一想起上次的事就臊得慌,连打带哄地给他推到校门口。
这个点校外车流如织,住宿学生成群结队出来吃宵夜。霓虹灯成片闪烁一下又一下。
“你真的放心让我回家么?”江喻一步四回头的,一向冷淡的眸子装出了可怜兮兮的样子。
秋天的晚上风是凉的,一阵一阵灌进袖口。钟闻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边咳嗽边摆手道:“放心,死不了。”
江喻眨眨眼,不甘心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问:“如果我晕倒了呢?”
说完故意揉了一下太阳穴。
钟闻看着他,毫不客气道:“那我给你叫车送回家。”
江喻又退后一大步:“可你不知道我家地址。”
“那我就把你揍醒,告诉我你家地址。”
“那如果揍不醒呢?”
眼见对方越退越近,钟闻食指半弯,刮了刮眉弓,无奈地道:“那我就把你扔大街上。”
“你好狠心。”江喻唇角往下别了个弧度,故作置气道,“那既然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