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有眼色,从衣挂上又挑一件红色连衣裙:“太太,您皮肤白,这件红色的显贵气。”
“真的吗?那我试试。”丁果抱着那件红色连衣裙,兴冲冲地进了试衣间。
电话又打进来。
钟闻顺手接了,想起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骂道:“你他妈撩妹撩到我身上了?”
俞铭急道:“撩什么妹!你老公住院了你知道吗?”
钟闻扶额:“俞少爷,您这是酒喝多了拿我找乐子呢?什么老公老婆的?没事我挂了。”
俞铭骂他啥比,很快反应过来找主语:“江喻,被病人家属医闹给夯了一板凳,现在脑震荡躺我们医院呢。”
钟闻蓦地一怔,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俞铭又继续道:“江喻躺了好几天都没家属来照顾,他要不是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早就被卷铺盖扔大街了。赶紧来,给你老公端茶倒水,顺便把住院费给垫了啊。”
他挂了电话。
丁果从试衣间出来,瞄见钟闻呆愣在原地,便问:“小闻,你怎么了?”
钟闻神情恍惚,没回话。
丁果没当回事,吩咐店员把另一件黄色碎花裙包起来,美滋滋地道:“你晚上把这件送给戴倩倩。我看她挺喜欢你,你跟人家好好处,争取今年把婚事定下来。”
钟闻疲惫地道:“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丁果脸色骤变,揪着他的袖领,质问道,“你告诉我,你喜欢谁?啊?是那个俞铭吗?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喜欢男人。”
她逼视钟闻的眼睛。
钟闻沉默了。大概缄默了三秒钟,他才艰涩开口:“江喻回来了。他现在是北华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我……”
一巴掌捎着风扇过来。但丁果矮一些,够不到他的脸,这一个掌印就拍在了钟闻的脖颈,印下一片红。
她红着眼睛看他,
钟闻攥了攥发白的指节,迎着她的目光道:“江喻现在受伤躺在医院,我准备去找他。”
丁果气得发抖。
钟闻道:“对不起。”
他把裙子包装袋放到小沙发上,转身就走。
丁果在身后放狠话:“你要走了就别回来了!”
钟闻脚步一顿,但还是没有回头。
丁果头一次见他走得这么决绝,不由得慌了,一下子瘫在地上哭:“钟闻,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钟闻听她悲痛欲绝的声音,感觉自己心在滴血。可他不想回头。他妥协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也该为自己一次。
江喻在等他。
钟闻开车几个小时,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北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可能是这么多天终于来了个人看江喻,还是个帅哥,领路的小护士格外欣慰,顺手从前台拿了个红苹果给钟闻。
他说了句“谢谢”,然后跟着她去江喻所在的病房。
俞铭作为一个万恶的资本家还算没泯灭人性,给江喻开了间单人病房。这间病房开阔度很好,夕光从落地窗一点点往屋里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