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摸自己的头,像摸小狗一样,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解安全带下车:“你是不是故意摸我头让我长不高?”
江喻胳膊肘抵在方向盘上,歪头看他,好笑道:“你已经很高了。再说了,你长得再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我压。”
“……”
钟闻气噎,懒得再跟他废话,重重甩上车门,见缝插针从每辆车的间隙里活,最后终于成功上岸。
在即将进店门之前,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偷偷给不远处的江喻比了个中指,心情这才美妙不少。
他按照刘少轩给的地址进了包厢,一眼就看到刘少轩,徐明远,还有张明浩正围在一起开黑,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个“卧槽”“煞笔吗你”。
六年过去,刘少轩和徐明远相貌其实没怎么变,只是黑了点,胖了点,徐明远挂上一副黑框眼镜。
张明浩和以前最不一样。以前的他肆意张扬,身上哪哪和普通人都不一样,能染五颜六色的头发绝不用黑色,能标新立异绝不泯然众人,现在样子却老实很多,黑发剪得干脆利落,神情也平平淡淡。
钟闻目光停在他身上,忽地想起几年前刘少轩说的话,一时间有几分唏嘘。
刘少轩最先看到他,直接手机一甩。给他来了个熊抱:“闻宝,我可爱滴闻宝,想死你了。”
钟闻差点被他扑倒,往后退了两小步才站稳。他面无表情地扒拉掉他的胳膊,嫌弃:“都是汗,滚开。”
“哪有。”刘少轩半信半疑地闻了闻自己胳膊,发现还真有汗味,嘿嘿笑了两声松开他,“来来,上座。”
钟闻坐到张明浩右边,在左侧给江喻留出一个位置。
刘少轩一看就不乐意了,拎着自己的碗筷就往他左边坐:“闻宝,你怎么不坐我旁边。我要跟你叙话呢。”
徐明远:“还看不出来吗,闻宝嫌你吵。”
“哪有,随便坐的。”钟闻摸了摸鼻子。
张明浩给他递过来一张菜单:“闻宝,来点菜。我们的都点好了。”
钟闻随便点了几个江喻爱吃的菜,就又递回去。刘少轩喝了酒,一会招惹这个一会招惹那个,顺带讲自己移民爱尔兰恋爱史,绘声绘色的。
钟闻闲着没事干,把每个人的碗筷都拆封,用热水烫。
“你们是不知道啊,之前我交的那个女朋友,金发蓝眼的,身材也好,最重要的是,人贤惠,给我做饭又洗衣服的,我都没见过这么贤惠的欧洲人……”
他余光瞄见钟闻的动作,拍手,“啊对对对,就跟闻宝一样贤惠……”
说到这里,刘少轩打了个酒嗝,突然恨恨地道:“你说,闻宝这么好,江喻那个家伙怎么忍心分的啊?要是我,我捧手心里都来不及。”
他越说越气,最后直接道:“我诅咒江喻这种负心汉明年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