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有一些特别的词汇显然过于复杂,不是陆森可以理解的。
不过他听懂了坏人这个意思,表情里的厌恶很明显。
萧榆看着逃犯身上那坨敷衍的草药,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坏人,所以才没有给他包扎伤口的?”
陆森伸手拍拍地面,又向外一指:“不,喜欢,坏人。”
他没有指自己,所以萧榆猜他想说的应该是这里不喜欢做了坏事的人进来。
然而陆森突然指他的时候,萧榆还以为这里也不喜欢他。
就那一秒,他把自己从记事起做过的事都回忆了一遍,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除了七岁尿床,偷偷换了发小床单这件事,算坏事吗?他一直当成黑历史来着……
陆森的手移向他手腕上没打开的“手镯”,双手模仿着打了个结,又小心翼翼摸上他大腿处那道包扎好的伤口,满脸的不解。
这次萧榆看懂了,合着不是说他做了坏事,而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那个人铐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样,可能陆森都不会把那个人带回来,而是将人丢在那里自生自灭。
“既然他没摔死,我们也不能动私刑,要把他交给法律,审判过后接受他应受的惩罚。”
不管陆森能不能听懂,萧榆这波普法已经做到了大深山里。
陆森似懂非懂,看那个人的目光里收敛了一点杀意,不过还是难掩厌恶。
并且表明天亮之后会送他们离开大苗山。
少数民族兄弟的嫉恶如仇他们算是见识到了,萧榆本以为自己肯定会睡不着,并且也担心后半夜还有什么奇怪东西突然出现。
结果脑袋靠着石壁,明明大脑神经高度活跃,但闻着陆森去外面薅回来一把草丢到火里烧的味道,迷迷糊糊中睡着后就没醒过,一觉睡到了天亮。
更不知道在他们睡熟后,陆森在那个做了坏事的人旁边站了很久。
雨已经停了,大雾倒是还在,不过有陆森带路,走出去好远了他们也没有迷路。
那个逃犯自己也醒了,就是右腿摔骨折,由小王架着走。
陆森牵着他的马走在前面,没有想让做了坏事的人骑他的马的意思。
萧榆跟他并排走,接过他递来,从某株植被上折下来,上面长满一粒粒黑紫色果实的树枝。
城里娃娃没有这种满山爬,随手折野果吃的胆量,不确定道:“可以吃?”
他又想起了那一口腐烂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