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主治医生,应明远,关系上应该算他爸以前的学生。
萧榆说是在他这里接受心理治疗,其实更像是朋友叙旧。
“这么晚了,你还在画他?”
应明远捡起那个纸团,不出所料看到了熟悉的肖像画,沉思片刻,一针见血道:“好像和以前比,你把他画丑了点。”
萧榆重重往沙发背上一靠,只问他:“我是不是更严重了?”
面对“病人”的问题,应明远慢悠悠喝口咖啡,品咂品咂:“怎么个严重法,你觉得自己快死了?”
“……”萧榆很不理解,“这么直接,这些年没人跟你发生过医患纠纷吗?”
他可是心理医生啊。
应明远无所谓地耸肩:“看病人需要,你需要我温声细语我倒是可以,就是怕你受不了。”
画面了一下应明远的温声细语,萧榆叹气摆手,算了,这就大可不必。
“我要不再吃点药?”
其实说起心理问题,他一直知道自己有问题,以前开始冒出厌世情绪时,他买了很多心理学的书尝试自愈。
到底有没有效果,他也不确定,至少没有在想不开的时候冲动,很好地活到了现在。
所以对于这个妄想症,他一边怀疑一边相信,很纠结。
“或许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药,而是找到一个新的解压方式,比如新的爱好,或者谈个恋爱转移一xià • zhù意力。”应明远给出建议。
萧榆想不出自己除了画画还有什么爱好,至于谈恋爱——
“要不你把猫给我吧。”
“……小白是公的。”应明远把猫从萧榆怀里抢回来,生怕他抱着猫就夺门而出,“或者你去旅游,总之干什么都可以,选择一个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去生活。”
“就这样,真不需要来点药物控制?”
应明远屈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肯定地颔首。
他看过萧榆以前的画作,一眼就看出他的自救意识很强烈,撇开妄想不谈,他看似轻松,其实精神上很紧绷。
从画里透出一种只是为了别人而优秀,只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意思。
这可能跟某个人或事件有关,也可能和家庭有关,不过患者对于这方面,没有倾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