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萧榆嘘了一声,表情严肃,连呼吸都放轻了,视线落在他们头顶上方的那一抹鲜艳的火红色上。
又是这种蛇,陆森叫它什么来着,火蛇?
那蛇正吐着蛇信子悄无声息的爬过来,现在他们的处境上有毒蛇下有僵尸,真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还没等他考虑好到底是哪一种死法比较体面,那蛇已经垂挂下来,底下的僵尸也突然躁动起来,统一面向了一个方向。
没等萧榆发扬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将蛇扯走,一道黑影势如闪电般飞冲而下,从他们中间掠过的同时爪子已经抓住那条蛇。
萧榆侧过头避开扑棱而来的翅膀,视线追着它在后面绕了一圈,只见着它自半空丢开毒蛇,翅膀一扇动,拐回到他们的正前方,高昂着脑袋落在了一只架起的胳膊上。
原始的森林,西斜的太阳,策马而来的少年发丝飞扬。
像是在一副绝美山水画的烘托下,他的出现才是那个抓人眼球的重点。
陆森单手策马,另一手屈起,架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黑鹰,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带着肆意张狂、无拘无束的,独属于大自然当中最纯粹的野性。
身后还有策马而来的朗达和陆妹,可萧榆的视线只是落在了那个永远让人心念一动的人身上。
对视上的那一刻,在充满着危险的空间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是静止的,但——又好像不是完全静止的,因为他的心在动。
好像每一次遇见,他总是格外狼狈,越想在一个人面前维护好形象,越容易灰头土脸形象全无。
不知道陆森三次看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会作何感想,萧榆都无力去猜想了,见到那人如天神一般出现,他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视线里那个人慢慢变得一片模糊。
他全身一轻,一头栽下树,意识模糊中还想着会不会砸死底下的僵尸。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有人把他接了一个满怀,独属于陆森身上的冷木香拉回他一点思绪。
费力的扯出一个浅笑,想说没事,他刚才就是脚滑了没站稳,可视线里的黑暗铺天盖地袭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话,更看不清陆森是个什么表情。
只觉得体内一阵冷一阵热,被僵尸抓过的伤口疼得他仿佛被什么人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挖心钻骨。
偏偏还不让他彻底晕过去,迷蒙着意识接受这难捱的痛苦。
有什么东西灌进他嘴里,又苦又酸又辣,还带着土腥味,比他喝过的生药汁还要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