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体会过当大哥的乐趣的人,并不稀罕这一个虚名,只站起来,走过去拎起那只肥鸟。
萧榆看见那肥鸟被陆森扔出去的石子打中的时候,翅膀都没收回去,就直愣愣不动了,现在被他一提,又活蹦乱跳的拍打着翅膀扑棱起来。
他不禁疑问,对动物也能下蛊吗?
还是说只要是活物都可以?
他突然想到了冉平,那个一开始被他追进了大苗山里的逃犯,从冉平描述的那个神,他再勾几笔,画出来的就会是陆森的模样。
那时候在警队,他从来没有画错过,被夸赞过太多次的人,很容易产生一种自信又自恋的心理,唯独到了那次,他因为妄想症,头一次对自己那么不自信。
现在回想起来,冉平所说的惩罚,是陆森对他做出了什么惩罚吗?
“咳咳,我知道人家长得很好看,但你也不用摆出这便宜模样死盯着人家看吧,你现在最多也就值两块钱。”
张空青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凑过来跟他耳语,也把萧榆的视线和思绪拉回来。
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一直看着陆森的背影想事情,听到张空青那损话,下意识接道:“就你贵,比我多贵两百四十八块钱。”
两人一旦掐上,总想要分出个胜负才罢休。
陆森在溪水边洗干净手,一直感觉到一股视线紧紧盯在他身上,那灼热的目光实在难以忽视,就差没把他看得烧出一个洞来。
知道是萧榆在看他,心里那点子欣喜还没开始放大,转头就见萧榆已经和张空青掐架在一起。
他们好像两句话不对付就能骂起来,不然就是怪腔怪调的挖苦对方,可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讨厌,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默契和乐趣。
陆森看不懂这样的乐趣在哪里,只是觉得格外刺眼,心里哪哪都不舒坦。
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喜欢的玩具,别人碰一下都不行,多瞧一眼都怕被抢走了。
可萧榆不是玩具,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对什么东西占有欲如此过分,现在突然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真真切切的在嫉妒一个人。
这情绪在他体内不停逛荡,却找不到释放它出去的出路,一直到萧榆冲他招招手,他在萧榆旁边闷不吭声坐下,手里被塞了用干净的芭蕉叶装着的,已经烤熟到散发一点焦香味的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