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榆拿出别在衬衫口袋里的花,摘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花瓣还是那样娇艳欲滴,一点衰败的迹象都没有。
他缓缓起身,将手里的野蔷薇递出去:“你不觉得这花,更适合你吗?”
“你要送给我?”
老太太——不,应该说是还未曾知道姓名的陌生姑娘,面对突然递来的鲜花,表现出错愕和不解。
“有时候送姑娘鲜花,只是绅士行为,无关爱情,于我而言,这只是我面对陌生人的礼貌,而你也不应该因为他的一句温情,固执地认为这是救赎。”
人生总是不停地经历一场场告别,有的告别是永远结束,而有一些,是新的开始。
“我知道这很难,但是爱意随风起,总有人要在风中离散,解蛊之后,找个风大的地方,把他忘了吧。”
萧榆微微垂眼,蓝天绿树下,他伸着手,言谈举止,得体又尊重,树影在肩上跳跃,美好得像极了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
掌心的野蔷薇被人拿起,陌生姑娘摘下原本别在发间的鲜花,她笑了笑,看着萧榆:“你不是他。”
也——不似他。
“我可是个很认真的人。”
萧榆松下心中一口气,明显放松下来,她能听得进去,事情就不难办了。
姑娘拿着那朵野蔷薇,有感而发:“能被你喜欢的人,真幸运。”
“被人喜欢的我,也很幸运。”
想起陆森,萧榆笑容都大了几分,正要跟她说放人的事,有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倒先传来。
“那还客气个啥——你幸运,我幸运,大家都幸运,这叫什么,叫皆大欢喜啊!”
张空青早就憋不住了,一拍手从石柱后面走出来。
原本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结果后面跟着一排,居然全来齐了?
萧榆看到陆森和古竹悦也在,飞快看了那姑娘一眼,好在她没有露出那种被欺骗了的表情,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花。
“这件事族老不会插手,你先跟我们回去,解蛊的事我会想办法。”
陆森抄着一口公事公办的态度,让陆妹把人领回去。
张空青拉住萧榆,也不知是调侃还是嘲笑,对着朗达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念道:“解蛊之后,找个风大的地方,把他忘了吧……”
“可以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改明教教我?”
说罢哥俩好的抬起胳膊肘要搭在他肩膀上,哪成想却靠了个空,陆森不声不响的拉着萧榆往后靠,害他差点跌个踉跄。
张空青:“……”
“你昨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陆森没理会某个满是怨念的目光,一脸阴郁的去问萧榆。
那句‘明天在这给你画幅画’,其实是为了把她引到这里来,至少人不在家,陆森解救古竹悦会面对的潜在危险就小很多。
偏偏昨夜那个亲吻让人一时失了神,当发现没人在家时,陆森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带着古竹悦往回赶。
萧榆讨好的笑笑,没有实话实说:“我就是试试,没想到劝说真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