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打趣地冲陆森挤挤眼睛,原本担忧到沉重的心情,因为这一小段插曲得到了几分缓解。
陆森其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不过那句背书一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讨好了他,他伸出手握住萧榆的手,轻轻捏了捏,像是汲取了某种前行的力量。
被这两个不做人的,那浑身上下闪闪发光出来的暧昧,差点被晃瞎了眼的张空青才算是回过味来,追上他们大骂:“内涵谁呢,你才是gay!——老子直得一批!”
萧榆满不在乎:“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他没有反驳朗达的话,只是平静地同他说:“这么久了,总有人要先尝试迈出那一步,不是吗?”
不能离开这个说法,从他出生起到现在,已经在南寨里生了根,攀结成一棵大树,无形的枝叶将南寨笼罩其中,至今无人敢于去撼动它。
陆森在南寨一众青年当中,是当之无愧的勇士,但也从来没有生出去触碰它的念头。
直到萧榆的到来,他带来的种种,让南寨这个当之无愧的勇士,蓄起了真正的勇气,他想去试试,哪怕碰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他眼里的坚定,坚不可摧,就连朗达看了,都为之一怔。
“况且,”陆森将手缓缓附上树干,掌心下是粗砺的树纹,他仰头去看伸展着枝丫的柿子树,“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可能它早就不存在了呢?”
至今没有人去触碰过,或许他们其实只是被自己的心给困住了,所以一直无法走出去。
没有人先去触碰它,它就会一直困着南寨里的每一个人。
朗达阻止不了陆森的决定,几次张嘴,最后只硬邦邦地憋出一句话:“我可以不帮着族老阻拦你,就这一次,回来后果你自己负责。”
他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不难听出其中隐含着关切,陆森了解,要违背族老,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可以,他走上前拍了拍朗达的肩膀,郑重道:“多谢。”
有朗达守在这,哪怕没有他在,陆森也很放心。
每个人的心情都稍显沉重,只有张空青那个心大的马大哈,在朗达和陆妹送他们出寨口时,搭着朗达的肩,嬉皮笑脸的发表自己阔少的言论:
“我说你至于嘛,我们哥俩又不是人贩子,出去又不会把他给卖了,改明你要是出来玩,我请你开party去……party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各种帅哥美女聚在一块喝酒……哎!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啦——真没礼貌!”
张空青话都还没说完,party才刚准备说到精髓,朗达冷冷瞟他一眼,对什么趴体不感兴趣,捂着自己的耳朵扭身就回去了。
任由张空青在后头瞎嚷嚷,他头也不回一下,大有终于摆脱这个烦人精的意思。
在交际圈里被人捧着的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下气得把路上一颗石子狠狠踢进草丛里去,气哼哼发表自己幼稚的言论:“老子还不想带你玩呢!”
“哎,你缺了一句话。”萧榆终于逮着机会报复回去,拍了拍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入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