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竹悦出来倒水喝,见萧榆自己靠在外面的走廊,不知道想什么,便端着杯子出去:“你没告诉他们?”
萧榆回神,收起心事重重的表情,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见古竹悦露出不解的眼神,萧榆看着夜空那轮明月,叹气:“shā • rén诛心莫过于亲情刀,阿森,朗达,妹妹全是族老一手带大,我不知道这个真相对他们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你在警队工作过,重不重要,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定论?”
萧榆和古竹悦像这样聊过挺多次了,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人的一生可以选择,如果发生的事情可以改变,如果他还叫萧愉,那么如今的一切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生活幸福的人总是比在困难里挣扎过的人,多那么一点乐观和无谓的心态,或许这样的真相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无关紧要,说出来也没什么困难,而且作为另一个当事人,陆森有权知道真相。
可偏偏,萧榆曾在亲情上苦苦挣扎过,他太懂得那是怎样一番滋味,更因为在乎,陆森的感受于他而言,其实更加重要。
真相的重要性,头一次在萧榆心里的天平上发生摇摆。
他自暴自弃的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古竹悦:“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说吗?”
古竹悦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从小时候起,他们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人,所以了解。
她没有说会不会,只是将杯子底部搁在栏杆上,道:“你的心乱了。”
关心则乱——事情发生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谁也无法做到完全理智冷静的去处理。
古竹悦看向他:“你明明知道真相他们总会知道,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所认识的萧榆,不会在明知结果已经既定的情况下,却还如此的不能够坦然面对。”
“猜的?”萧榆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