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乔的情绪开始变大,护士劝我离开,周女士只看着我,为了不使都双方太狼狈,我还算镇定地拐出了门。
一到外面,我所有的镇定化为灰烬,只能靠墙积蓄气力站稳。
从精神病院出来,我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一个成熟的声音将我拉回神。“嘿!太巧了,又遇到你了。”
要说郑长青和我偶遇,那比在县城里遇到熟人几率还大,认识不久,就已频频遇到,前不久我还瞧见他在路上栓鞋带,不过我假装路人擦街而过,并没有喊他。
但他要是遇到我,准喊。
我不冷不热地嗯一声,他观察我的神色而说道:“怎么?问题还没解决?”
“拒绝回答。”
我并不打算和他磕唠,没那个心情,我迈脚时,他又用了充分的理由喊住了我。“既然遇上了,你欠我的那顿饭,好歹还了吧。”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欠了他,但既然当时应了请吃饭的话,我也该把单买了。
于是,我和郑长青落坐于一家普通的小餐馆吃晌午饭,店中客人不多,有些闷热,还好电风扇的风够大,吹得人凉快。
我瞥了一眼门口的大众系列低调豪车,戏耍道:“富二代没了工作,请人招待,就选这么一家破旧的苍蝇馆子?”
他噙着老酒,悠悠转了转小杯子,十分享受得夹了满筷子菜一口吃掉。“碍,此言差矣,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可是闻香知味之人,再说,我虽然蹭了杜小姐的饭,也得见好就收,保持点男人风度,要好看些。”
“难道不是怕我再敲你一顿饭?”我对他的文绉绉有些嗤鼻。
不想,郑长青一搁酒杯,将手肘靠在桌上,言语豪气道:“怕什么,你要想吃五星级餐厅,我借钱都得请啊。”
“不必了,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饭,没家里卫生。”我撑着下巴,淡看桌上的饭菜,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他却兴趣浓重,且洋洋得意道:“那更好了,不吹不捧,我的手艺绝对让你流连忘返,下次去我家,我做一顿饭给你吃,也行啊。”
我说,我婆家做饭也很好吃。
郑长青被惊到了,惊的时间还不长,愣许久,他将我上下打量一遍,才道:“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是乖乖女,感情方面肯定保守,没想到...婆家都有了。”
我回答,“主观认识,大多浅显。”
约莫郑长青感受到我的冷淡,就转了个话题,“其实,我挺想和你交个朋友的,能遇到有缘分的人,那都是福气,你看,我们总遇到,这还不叫有缘么。”
“嗯。”我应了声,无聊拨弄筷子。
他盯着我,继续说:“这样吧,下次你和你男朋友一起来我家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我拨弄筷子的手一僵,委婉拒绝了。
郑长青若有若无扫视着我的脸,他轻咬杯口,兀自笑了笑。他的牙咬在杯上时,显得很白,酒水先是沾了他的牙,才顺着微张的唇流进腔内,滑向喉结。
我对着郑长青的喉结发呆,心里装得全是乔。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