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范笑嘻嘻道:“谢谢绵绵。”
接着又问:“哎,你测过bti吗,我觉得你就是那isfj,特有奉献精神,爱帮助别人。”
骆锦插话道:“但我觉得她有点儿像enfp。”
“其实我是。”林卓绵一本正经地说。
范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嗤笑了一声:“我还tcp/ip呢。”
林卓绵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吹干头发,在床上躺着看了会儿书,看的是曼昆版的微观经济学,陈野望做助教那门课的课本,她前面课听得不够认真,落下了不少内容。
严格来说这本教材写得还算通俗易懂,但她看了后面忘了前面,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记住。
忽然有只手敲了敲她的床沿。
林卓绵翻过身探出脑袋,范范指着自己手机上一个来电显示问她:“这是不是图书馆的座机?”
她点点头,范范立刻苦了脸:“别是我找人顶替做义工被发现了吧。”
林卓绵把范范手机拿过来:“我先接,看是什么事儿。”
是今天跟她搭档的管理员阿姨打过来的:“范念之同学,你今天归书的时候看没看见一本,我看看,哦对,《人类性学》啊?现在这本书显示没被借出但是不在馆,是不是别人来借或者还的时候你没走对还书流程?”
林卓绵愣了下:“我记得我走对了。”
“是吗,那等会儿我锁门之前去巡楼的时候再去看看。”管理员说着挂了电话。
范范紧张地看着她:“什么情况啊?”
“跟你没关系,是图书馆少了本书。”林卓绵从床上下来,拉开书包拉链,取出那本书翻到背面,又登录了自己的图书馆账号,两相对比,发现了问题。
她拿错书了。
今天陈野望还回来,真正被她借走的《人类性学》现在应该还好好地待在图书馆的书架上,而她带回来的是无辜的另一本。
如果今天不赶在管理员巡楼之前还回去,那明天她就得亲自过去一趟,当面跟对方解释,为什么她借了这本不怎么正经的书,而且还偷偷摸摸地带走了。
林卓绵的肩膀抖了一下。
现在图书馆已经闭馆了,原则上学生不能再进去,但范范那张校园卡今天开了工作权限,只要没锁门,都还能刷开感应器。
她在睡裙外面裹了件长袖外套,穿上袜子和鞋,抱着书就冲了出去,冲出去之前顺手拿走了范范桌上的校园卡:“借我用用,我去还书。”
今天白天她带了伞出门,一整天没下雨,晚上火急火燎什么也不拿地往外跑,半路上就飘起了雨星。
好在雨势极小,像更湿更清透的雾,只有在路灯的光柱中才看得清细细的雨线。
她跑得急,一面看前路一面看脚下有没有水坑,难免自顾不暇,快到图书馆附近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正要道歉,耳边蓦地响起一道朗淡嗓音。
“林卓绵?”
她抬头,微湿的眼睫上有细小的反光。
陈野望那张俊朗撩人的脸离她只有二十公分距离。
他举着一把纯黑长柄伞,将伞面倾向她,漫不经心地低头看她:“这么晚了,慌慌张张的要去什么地方。”
那把伞很大,遮住了路灯投过来的亮光,男人的瞳孔里像是寄居着地平线上最遥远的夜色,深沉无声却能勾人为他shā • rén纵火,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林卓绵收拢心头悸动,想起自己的正事:“图书馆,我去还书。”
与此同时,她将怀里那本书搂得更紧,怕他看清封面书名。
陈野望重复了一遍:“图书馆闭馆了,你去还书?”
林卓绵一瞥地上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语气中多了几分焦灼:“师兄你别管了,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再不去就晚了。”
“我跟你一起去。”陈野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