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仍旧清清凛凛,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事实,林卓绵却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现在就你一个了。
意思是其余的人都像他刚才说的,被他删掉了,只留下她。
林卓绵知道她是课代表,留下她也正常,只是陈野望这么说,真的会给她一种自己最特别的错觉。
门外转进来一个瘦高和蔼的身影。
“一会儿跟我去趟办公室,刚接的这个风投项目我还得再跟你说几句……”
陶教授话到一半,看见讲台上的林卓绵,愣了一下。
倒是陈野望先说:“这是课代表,林卓绵。”
陶教授“哦”了一声,带着笑跟林卓绵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小林啊,一直没见,光听野望提起来过找了个课代表,你是哪个学院的?”
“医学部的。”林卓绵说。
陶教授推了一下眼镜:“医学部还这么喜欢经济学,真难得啊。”
林卓绵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挺喜欢的。”
不过喜欢的不是经济学。
陈野望不知是听出这句话的关窍还是单纯觉得她大言不惭,侧过脸轻描淡写地一瞥她。
陶教授似乎是觉得现在的场景有趣,转向陈野望随口问:“在这儿给课代表交代任务?”
陈野望解释了一句:“刚才有人问问题。”
他将外套和电脑包一并用右手拎起来,对陶教授说现在可以走了。
两个人走出教室,幽长昏暗的廊道上,从出口的转角和高一层的窗外投下一片淡光。
陶教授笑呵呵地说:“还以为是你女朋友。”
又道:“医学部不错,以后家里小孩儿生病了,还能及时给看看。”
陈野望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您说到哪去了。”
陶教授拍了一下他肩膀:“你也该谈个恋爱了,马上二十三了不是?无论学术还是以后的事业,都不能太一根筋地沉进去,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陈野望见老陶说起来又要收不住,便换了几分玩笑的口吻道:“等我谈了恋爱,第一个告诉您。”
林卓绵等了一会儿才从教室里出去,怕走得太快,再碰上陶教授,对方真的要跟她聊一聊对经济学的浓厚兴趣。
一本曼昆已经看得她头疼,她可编不出来什么萨缪尔森和斯蒂格利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