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林卓绵咬着牙说。
见陈野望还要开口,她险些两眼一黑,赶紧说:“不过师兄你要注意,我会画画。”
陈野望问她什么意思。
林卓绵说:“意思是我擅长画饼。”
她说完之后,空气沉寂了片刻。
陈野望看了她好半天,缓缓开口:“我该怎么说,谢谢师妹提醒?”
林卓绵觉得他是在用正经的语气说调笑的话。
于是她也非常正经地说道:“不用谢。”
在无数ddl的夹击下,结课周很快就到了,其他课倒没有什么,林卓绵唯一舍不得的是微观经济学,没了这门课,下学期她要怎么见陈野望。
从结课到见不着陈野望的逻辑链指向分明,她无意间想到之后,这天去上最后一次微经课前的午睡就变得有些困难了。
正好林洛发了条微信给她,说前几天有个喜欢收藏耳机的朋友要移居到另一座城市,正在断舍离,他就买了副耳机寄到她学校,新的,没拆封,应该已经到了,让她查查快递。
林卓绵听他的看了一下,是已经到学校的快递柜了,她最近没买东西,不知怎么稀里糊涂错过了包裹入柜的短信。
“不是前几天给咱爸打电话说要买头戴耳机吗,这么着我给你买了,你哥对你挺好吧。”林洛说。
林卓绵点评道:“这次还行。”
林洛很不满意:“你这话说的跟以前不行似的,我跟你说,你要找男朋友,就先比比有没有你哥对你好,知道吗?”
林卓绵说:“比你长得帅就行了。”
林洛斩钉截铁道:“得,那你这辈子找不着了,孤独终老吧小姑娘。”
他们的聊天总会以一个人懒得搭理另一个人告终,林卓绵终结了对话,睡不着,顺手点进了林洛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还是前段时间去哈拉湖时发的,一张满天星斗的照片,他说“今夜我在德令哈”。
林卓绵其实很羡慕林洛,他自由得像阵风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而她却是不太一样的性格,规规矩矩地长大,按部就班地念书,怕疼,怕未知,活到十九岁最冒险的事情,就是喜欢上陈野望这样一个离她很远的人。
也许一开始喜欢他像喜欢一座雪山,清冷俊秀,许多人仰着头看,她大胆地靠近,却隔着那些晶莹剔透的冰壳,听见了山谷中的低鸣。
他平静地问她自己的家是不是不太像样,说喜欢有什么好,富贵绮绣倒映在他眼中只是寂寥的表象。
而他也会保护她,问她害不害怕。
知道他凛冽外表下包藏着无限的汹涌,她仍旧愿意做朝圣的人走上他的山脉,身负风雪,不辞路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