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绵不出声,假装委屈。
陈野望像是察觉到了,语气虽然仍然不够温柔,但多少缓和了些许:“……你还有多久到家。”
林卓绵把手机放下来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
陈野望说好,又让她开着手机不要挂断,这样她有什么情况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林卓绵想说他神经紧张,转念一想,陈野望似乎是从她被困在雪山上那一次之后才开始这样的。
他担心她,却从没阻止过她继续投身救援,还为她设计了能陪她走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的户外产品。
同样的支持,她也想给他。
漫长的通话中,林卓绵听到陈野望那边传来笔尖滑过纸张表面时发出的轻擦声,她问他是不是还在处理工作。
“有几份文件是快下班的时候递上来的,没看完,带回来了。”陈野望说。
林卓绵“哦”了声,又说:“师兄你好辛苦。”
陈野望的写字声停了下来,用平淡的嗓音说了句听起来有些不满的话:“什么时候能不叫师兄。”
林卓绵望着窗外的落雪,问他那要叫什么。
陈野望又写了几个字,才从从容容地道:“昨天晚上怎么叫的。”
昨天晚上……
这天早上走得匆忙,来不及回味昨晚,此刻被他提起,黑暗中发生过的一切都重新浮现出来。
不开灯,所以除了视觉之外的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他的触碰,他的喘息,他的温度,都潮水一般覆盖住她,又托举起她,她时而快要窒息,时而又像突然获得氧气。
他按着她的戒指,在她身体里那根丝弦快要崩断的时候折磨着她,让她喊自己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