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戴那张妖孽阴邪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疼痛,半眯着眼,嘴角狰狞的叼笑,异常兴奋的看着裴君州。
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说是炫耀、挑衅。
凯戴啐了一口血痰,狰狞的瞪大了眼睛,咧嘴变态的笑着。
“咳咳……咳,生气吗?你们的手术,泡汤了哈哈哈哈……”
裴君州睨眸,眸底血气翻涌,蹲下身与凯戴视线相平,优雅阴戾伸手,倏然间死死掐住凯戴的脖子。
“凯戴,你还记两年前在黑市的那场bào • luàn吗?”
凯戴身形一晃,愣怔片刻,瞳孔渐渐扩散。
几秒钟后,意识回笼。
再次抬眼时,凯戴那淬着毒辣阴狠的眸光,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惊惶诧然。
脑海中,骤然间出现了两年前的叫人为之胆颤恐惧的画面:
暗夜之下的黑市,人群的纷纷嚷嚷,耳边无尽的炮火声……以及逆着人群走、单手扶着扛在肩上的机枪、浑身沾满血光的男人……
难怪之前几次见到裴君州,他心中便每每都会徒然生出许多慌乱、熟悉。
“是……是你!”
“你千不该万不该,抢了属于我家姒姒的心脏。”裴君州低声喃喃,掐着凯戴脖子的手,慢慢收紧力道。
森林相遇时,正是凯戴痛下杀手,戚姒重伤吐血;
在八角笼时,凯戴用卑劣的手段伤害戚姒;
炎玄帝国时,死士闯进戚园意图杀了戚姒;
以及……他只是听闻过的,凯戴曾多次暗杀、算计戚姒……
无数的画面在裴君州眼前滑过,那双如深渊般的黑眸便愈发的布满阴骘。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而蔓延开来的嗜血暴戾,如地狱中的暗夜暴君。
猩红了眼,裴君州就像个彻底失控暴怒的疯子。
他松了一只掐着凯戴的手,握拳,朝着凯戴的脸狠狠砸下拳头。
一拳比一拳用力,招招狠厉果决。
而在裴君州身后。
站在特殊病房门口的众人,眸光皆是冷淡无情,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戚姒面无表情的看着裴君州暴戾躁怒的背影,复杂的眸底染上一片异色。
她终于明白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到刚刚在手术室门前,裴君州异常的神色。
他在忧心,他在害怕。
他怕这场手术会有人来故意打扰,就算是安排了分布在医院各个出入口把守着的黑衣人,他也未曾放下任何戒心。
可最后……终是疏漏了一处。
裴君州一定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