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姒已经昏睡了整整七天。
此刻,她也依旧沉睡着。
白金长发于两侧,如瀑的散落在枕边。
纤长浓密的眼睫如扇搭在眼前,眉眼带着几分不安总是轻蹩着,奈何怎么抚平都无济于事。
微弱的呼吸,以至于看不到那起伏的胸口,鼻子上带着双孔鼻氧气管,苍白憔悴的小脸眉眼半分血色,就好像那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室内空调温度调的极高,戚姒只穿着一件吊带裙,被子盖到她胸口处的位置。
她右手手背埋着留置针,除了每日的药剂外,还要有维持身体机能的营养液,左手手臂那枪伤的位置缠着厚实的纱布。
除此之外,瓷白性感的天鹅颈也露在外,上面一圈的勒痕也渐渐淡去了许多。
这次事件,对戚姒来说,无疑病情又一次加重了。
这时,戚姒夹着脉氧检测系统的指尖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睫轻颤,眉眼倏然一紧,闷声哼了一下。
闻声,傻狗也来不及去收拾地上破碎的装饰台灯,撒丫子就跑出了房间,去找裴君州了。
随风轻拂的纱幔,沁人心脾的草香。
戚姒缓慢睁开朦胧雾气的美眸,鼻尖倏然隐约闻到了一股专属一人清冽的体香。
她眼睫轻颤着转头,一眼就看到了半跪在地毯上、趴在床边的,忽闪着闪耀璀璨黑眸的裴君州,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见戚姒醒来,裴君州眼底的欢喜更是浓烈几分。
他连忙起身在床边坐下,小心取下双孔鼻氧气管,结实的手臂捞过戚姒的肩膀,一把将人拥在怀里,是止不住的撒娇、贴贴、蹭蹭。
但又怕弄疼了戚姒,裴君州只得放轻缓着手脚。
戚姒抬起没有力气而柔柔的手,拢了拢耳边的长发,随即往裴君州的怀里一靠,埋着留置针的手轻搭在裴君州精壮的腰间,声音无力中透着沙哑。
“我睡了多久。”
“七天。”裴君州将头埋在戚姒的肩颈,努力的呼吸,感受着戚姒身上淡淡的清香,语调也是说不上来的自责、委屈。
“姒姒,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戚姒揉了揉裴君州慵懒松散的短发“好啦,没事了,都过去了。”
在不扯到戚姒身上伤口的情况下,裴君州又将头往戚姒的怀里蹭了蹭。
某一刻,倏然开口,说了一句毫无厘头的话。
“我把他挖肉喂狗。”
“架子呢。”戚姒干涩微裂的唇轻扯了扯,声音轻柔极了
裴君州:“磨成粉,扬了。”
男人说话吹出来的气在她耳边若有若无的回荡着,戚姒嬉笑出声来。
她就知道,这只奶汪汪记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