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选择没有错。
分别的悲痛，独让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一阵寒风刺骨，吹散了戚姒朦胧的意识，瞳孔回缩，眼睫轻颤着，声音极为沙哑。
“您放心，他不会闹的，顶多会头疼个两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了。”
语毕后，戚姒缩了缩脖子，单薄的身体坐在轮椅上，轻如鸿毛，两个黑衣人轻轻松松的连同着轮椅，抬下台阶。
就在准备坐上车离开之际。
一辆改装的商务车突然急速从不远处驶来。
急刹车的声音，瞬时间响彻整个黎明的天空。
抬眼望去，就见裴老爷子穿着厚重的棉袄，带着狗皮帽，一点一号人物的形象都没有，大步流星的就朝着戚姒这边来。
而裴君曦也跟着过来了，紧随裴老爷子身后。
还未等戚姒开口说话，裴老爷子就像个被抛弃在家的空巢老人一样，佯装怒意，吹胡子瞪眼道。
“你个坏丫头，临走了临走了，也不和我这个老头子说一声。”
话虽然说得狠，但裴老爷子却也弯下腰，又小心再小心的为戚姒掖好盖在她腿上的厚毛毯。
戚姒哑然笑着，微挑眉毫不客气的回怼，气势犹在，只是那说话的语速、语气却都不似之前那般。
“这天寒地冻的，您老胳膊老腿不在家睡懒觉，出来不怕扯到筋骨啊。”
“病得这么重，你这嘴还是厉害的很。”
裴老爷子宠溺慈蔼的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热乎乎的暖手炉塞到戚姒的手中，眼底略有些湿润。
“丫头啊，保重好身体，我这个老头子在这等你回来……州州他也在这等你。”
他喜爱戚姒，就像喜爱裴君曦一样。
而事态走到如今这步，是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
他除了心疼之外，却什么也都做不了。
手心的暖意，让戚姒身形一颤，瞳孔有瞬间的错愕、怔然。
除了戚老爷子、柒牧桀外，对她好的老人，唯剩裴老爷子了。
戚姒：“您不怪我？”
裴老爷子：“怪你什么。”
“当初我把你孙子拐走了，现如今又把他抛弃了，您应该恨我才是。”戚姒似是开玩笑一样，轻笑出声来。
但那笑声伴随着寒风传至很远之时，才幽幽散出几分无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