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虽有些聪明和心机,但这些都表现的太过明显,丝毫不懂得隐藏。
姜都知依旧是放缓了语气,缓声道:
“幼宜姑娘孤身在京,官家和皇后日理万机,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殿下便担起了这个责任。且幼宜姑娘是以给殿下挡灾的身份入了宫,于朝中,于天下,都算是一件大善事,殿下多挂心些,也实属正常,姑娘您说呢。”
姜都知说话最是逻辑缜密,丝毫不错。
姚云英闻听此言只能连连点头道:“都知说得有道理。”
姜都知继续说道:“且今日咱们在花园中,也只见到了二大王,姑娘说太子照拂幼宜姑娘的话,实在是没有来由。”
姚云英想起太子的叮嘱,赶紧说道:“是我唐突了,还望都知不要记在心上。”
姜都知笑了笑,随后就继续带她走了。
姚云英回宴上的时候,宴席都已经快散了,官家早已离开了,但是宣德门左阙这边赵宝珠一行都还没走。
她们都想等着看看姚云英回来时会不会透露什么消息。
顾静珊是个心思沉静的,加上她是习武之人,性子本就爽快,更不爱掺和她们小女生这些讨论,见官家走了,她就也走了。
顾静珊走了之后,便也有不爱掺和这些事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官家走了之后,帷幕里的炭火也不那么热了,赵宝珠她们等了许久,冻的连暖手炉都用上了。
远远地看见姚云英回来,赵宝珠装作不经意,但等她路过身边时,赵宝珠开口道:
“云英,你初到汴京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和我们一道回去吧。”
姚云英身边的婢女正为她拍去斗篷上的雪。
她听见赵宝珠的话便笑了笑,回答说:“多谢宝珠姑娘好意,但我府上的马车也在广场外停着呢,就不劳烦姑娘了。”
“哦……”赵宝珠显得有些扫兴。
没想到这姚云英这么不识好歹,赵宝珠在京城交际多年,从未有人这样拒绝过她的好意。
但姚云英的底气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方才被官家和皇后叫走,又和太子单独离席,眼下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赵宝珠收敛脾气,又强挤出一个笑,直接道:
“我见太子殿下带着云英你朝着内廷去了,不知在宫内有没有看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也好给姐妹们讲讲。”
赵宝珠就差直接问姚云英,太子与她到底去了哪,说了什么话了。
姚云英将头上的帽子系紧,柔声笑道:“我初次进内廷,不比宝珠姑娘常年出入,若真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了,也定是宝珠姑娘看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