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玉儿回来低声道:“是来辞行的,说是要随母亲回江南去了。”
裴幼宜点点头,汴京开销大,她没攀上皇家的高枝,回江南住也正常。
裴幼宜问道:“那她不上学了?”
玉儿点点头:“自然是不上了呗,她觉得自己得婚事成了笑话,刚才在咱们殿下面前哭了好一阵子。”
裴幼宜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没说话。
她总觉得是自己搅乱了姚云英的婚事,心里总有些内疚。
裴幼宜想着去找赵恂说说话,却被玉儿拦住了,说屋里正在商议大事,让她晚些再过去。
正殿
姜都知凑在赵恂身边,一脸严肃道:“今日我想着去界身取咱们姑娘的首饰,结果旁的金银首饰都取了,唯独那件珍珠冠子,店家迟迟拿不出来,我再三逼问,人家才说是被庆国公的女儿硬给借走了。”
赵恂皱眉道:“借走?”
姜都知点点头,解释道:“当初为了低调,定首饰的单子上留的都是奴才的名字,那店家也是偷奸耍滑,知道那珍珠冠子珍贵,于是确实是用了心做,特意通知咱们晚几天去取,将那珍珠冠子在店里展示了起来。”
姜都知清清嗓子,继续道:“前几日正赶上庆国公家的庞小姐去界身,一眼就看中了那珍珠冠子,便说要买,店家出面说了,这是别的客人下定的东西,她也不听,执意让店家拿出单子看看,她一看上面奴才的姓氏不是城中勋爵,便以自己庆国公府小姐身份,逼着店家把那珍珠冠子拿下来带走了。”
赵恂哪处理过这种事情,也不知这些世家小姐竟这么不守规矩。
当初带她出宫,行事宗旨便是低调,因此才留的姜都知的名字。
赵恂原想着自己出面去庆国公府讨要回来,但是如此这般大费周章为了一个女子首饰,旁人看来有些无稽。
于是赵恂问道:“那店家可说准备怎么办吗?”
姜都知低声道:“店家说赔咱们些银子,另外店里也会差人去庆国公府询问着,若是那庞小姐玩够了,便叫给送回来。”
赵恂有些不悦,心道什么是玩够了送回来,难道秧秧还要捡别人剩下的东西不成?
看出太子不快,姜都知赶紧劝到:“奴才问过了,像是那庞小姐是准备戴着这冠子去参加令国公邵家小姐办的茶会,估计茶会后去讨要,就能要回来了。”
为了低调又生事端,也只能如此解决了。
想到这赵恂叹了口气道:“那也只能希望秧秧这几日别想起那个冠子了。”
但是话赶话就是这么巧,裴幼宜连着几日都没提起首饰的事,偏今天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