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恂说得什么为国效力之类的言论,若是说句不孝敬的话……总之这辈子的国公爷是没机会了。
裴幼宜撇撇嘴,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这话说起来容易,真操作起来那是比登天还难。
“你整日里竟说些好听的糊弄我。”
赵恂站起上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秧秧不必担心,我为你谋算。”
裴幼宜咬咬唇,从凳子上跳下:“我们回去吧,一会宗学就要上课了。”
二人顺着原路往沈瑛所在的亭子那走,赵恂趁机向她说了自己下个月便要去太学就读一事,以后每日出入宫闱回来的时间都要晚些。
裴幼宜点头知悉。
回到最开始的亭子接上沈瑛,裴幼宜先带着她往东宫走,赵恂和顾静水则是过一会再出来。
沈瑛神情有些愉悦,还没等裴幼宜问起,她自己就说了:“他说那次偶遇,他便对我念念不忘,因不知我是什么态度,也怕唐突了我,所以便也没说起提亲的事情,今日我们确定了心意,他便会去告知父母,筹备着去忠毅候府提亲了。”
沈瑛的表情是裴幼宜从未见过的喜悦和释然,裴幼宜有些红了眼眶。
沈瑛拉了拉她的手,有些哽咽道:“秧秧,他说他心悦于我,定能说服他的父亲。秧秧这是第一次,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这么在意我,有人会这么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裴幼宜懂她说的意思,沈瑛是庶女,又没了小娘,在侯府里讨生活,凡是什么东西都只能捡着别人剩的,凡有什么坏事定是第一个找上她,凡有什么好事定是最后一个轮到她。
裴幼宜回握住她的手:“瑛瑛我真的为你高兴,真的。”
沈瑛的婚事成了,那天在亭中说过话之后,三日后顾家就上门提了亲。
顾静水的父亲顾海丰是朝中最尊贵的武将,二品大员,战功赫赫。
侯爵夫人连着问了三遍媒人,才确定人家求取的是庶女沈瑛而不是嫡女沈瑜。
有了这桩婚事,沈瑛在家里终于是有了几分地位。
她待嫁家中,就不能再去宗学了,最后一日上学的时候,沈瑛给裴幼宜送了一对镯子。
“我哪有什么好东西,这是嫡母给我添的嫁妆,我悄悄带出来一副给你,你也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