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风有些大,她裹着斗篷到是不冷,只是这风太大,都有些睁不开眼,玉儿在一旁帮腔道:“殿下还说带咱们姑娘钓鱼,这船速这么快,鱼儿怕都是追着鱼钩跑。”
裴幼宜:“杭州大饥殍,殿下哪有心情钓鱼。”
说得也是,玉儿点点头,三人在甲板上站了没一会,脸蛋就冻的有些发僵,随后就回屋了。
一路上行船都还算顺利,途中时常有信鸽传信给赵恂,每每收到关于杭州的消息,赵恂都要把自己关在书房大半日。
眼看着离到达杭州码头还有五日,裴幼宜这天提了些点心去北侧书房看他。
姜都知在门外候着,太子吩咐这些日子但凡他在书房,都不要有人来打扰,除了裴幼宜。
她进屋把食盒放在桌上,就见太子一边翻着有些泛黄的古籍,一边对着飞鸽传来的杭州城消息郁闷不已。
裴幼宜有些疑惑道:“殿下才刚从洛阳回来,难道不是直接将洛阳的办法直接用到杭州吗?”
赵恂皱眉摇摇头,严肃道:“杭州城人口众多,足足有五十五万,是洛阳的两三倍,加上此次受灾情况之惨烈,不能与洛阳相提并论。”
裴幼宜见他这么担心,也不免跟着严肃起来:“那杭州太守知情不报,竟能让事情到如此地步?简直枉为父母官!”
赵恂:“这人还在洛阳大牢里关着,只等我到了再提审……”赵恂沉默良久:“也未必能等我到达,这人怕是这几日就会在狱中饿死了。”
裴幼宜闻言十分震惊,她活这么大,还没听说能把人活活饿死的事,洛阳受灾也不过就是粮价涨了些,但即便是粮价涨了,也总是买的起的,杭州竟到了如此境地了吗?
她说出心中疑惑,赵恂点了点头:“杭州粮价由原本每斗三十五钱,涨到了每斗一百二十钱,遇灾年农民颗粒无收,城里做活的人也只能在家闲着,这粮价若是压不下来,怕是饿死的只会更多。”
裴幼宜接着道:“官家不是运了粮过来吗?”
赵恂慎重摇头:“官仓粮少,辽国眼看着就要打仗,能分给杭州的就更少了,简直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