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同一排的一间屋子内还亮着烛火,姜都知便问向住持:“除我们之外还有人在庙里住宿吗?”
住持点点头:“是位女施主,早上来上香的时候崴了脚,不便下山。”
姜都知吩咐身侧的内侍过去看看,内侍敲门,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禀报道:“都知,里面确实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个崴了脚正在床上躺着,两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屋内也没什么利器。”
姜都知听完对着主持说道:“按理说太子居住,我们该清场才是,但是佛门圣地,也就破个例。既是女子,现在也已经查验过,便没什么担心的了。”
住持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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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让金儿和玉儿猜中了,姚云英确实准备破釜沉舟。
不止是为了宫里的富贵生活。
原先在宫中,她头上顶着一个太子妃的帽子,要落未落的时候,人人都高看她。
谁见了她都得躬身行礼,就连皇后娘娘与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自打从汴京回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原先她时常参加杭州城贵女间的诗会雅集,但是自从她回来,在诗会上大家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哪怕她对上令人惊艳的诗句,但是众人谈起她的时候,也只会说出她从太子妃之位落选的情况。
对此,姚云英很是不甘,她不是落选的,是术士说殿下不宜婚配才没成的,若是没有那术士,她与殿下早就成婚了!
但这话姚云英自己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说与旁人,只怕是会引来更大的笑声。
姚云英日夜脑子里都只有这些念头,都快要疯魔了。
母亲介绍的富商,在她看来脑满肠肥,那能与太子想比?
于是当听说太子要来杭州赈灾的时候,姚云英甚至以为太子就是为了见她而来。
但宴席上,太子的眼神始终都没有朝她这边看过,于是她命人打探好太子的行踪,只等着今晚实施自己的大计。
姚云英的侍女还有些犹豫:“姑娘,奴婢看好了,太子就住在中间屋子里,等侍卫换班的时候姑娘再去吧,只是……”
侍女的话说得吞吞吐吐,她还是担心事情失败,自己被牵连。
姚云英正坐在简陋的妆台前描着自己的红唇,开弓没有回头箭,若不是太想做这个太子妃,姚云英也不会铤而走险出此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