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官家争吵,福宁殿周围自然是不可靠近,裴幼宜被侍卫拦在甬道出口,远远的看着赵恂过来,待走进看见他脸上的血之后,顿时慌了神!
“殿下……姜都知,快叫太医去东宫。”
姜都知点头,快步去了。
裴幼宜也顾不得避嫌,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啊殿下。”
赵恂依旧冷静道:“没事,回宫再说。”
到了东宫,下人已经走了大半,太医过来细致的看了伤口,随后清洗包扎,留下药之后就走了。
赵恂头盯着纱布,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依旧坐在书桌前看着舆图。
裴幼宜皱眉遣散下人,走到他身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天底下那么多对父母和孩子,却不知这皇上和太子吵起架来,是这样的阵仗。”
她语气说的轻松,但搭在赵恂肩膀上的手却一直微微抖着。
赵恂侧头,同时握住她的手,赵恂的手干燥又温暖,无形中让裴幼宜安下心来。
“秧秧不必害怕,意见不合偶有发生。”
裴幼宜点点头,笑着在他耳边说道:“我听见皇上说要废太子的时候,还有些窃喜,想着咱们回杭州,把我爹爹的宅子霸占了,过神仙日子。”
赵恂见她的笑容,抑郁的心情便消散不少。
但是从古至今,废太子全都不得善终,这话他就不会说给秧秧听了。
赵恂不想说福宁殿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裴幼宜也识趣的不去问,大概是因为巡盐一事,她猜得到。
虽撤走了不少下人,但晚膳的菜还是随着御膳房来的。
下人走了,裴幼宜更乐得自在,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裴幼宜问他:“也不知我还能不能去宗学了。”
赵恂放下筷子严肃道:“学业不可耽误,带你去杭州一走三四个月,不可继续荒废下去了。”
裴幼宜闷闷的哦了一声,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继续低头扒饭。
“那殿下这段日子就是休息了吗?”
赵恂摇摇头,却也没说要做什么。
裴幼宜没继续问下去,吃过饭,陪着赵恂看了会书,他还是对着汴京舆图,和不少前朝的旧书。
时而看,时而提笔写着什么。
晚上入睡的时候,裴幼宜辗转反侧,对着躺在脚踏上的金儿问道:“你说陛下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伤了太子啊。毕竟是亲生父子,怎么下得去手。”
金儿看着四下无人,便轻声道:“姑娘,谁不知皇家薄情,先君臣,再父子。”
裴幼宜点点头,想起之前在船上,赵恂的说的话‘皇后先是皇后,其次才是其次是太子的母亲,最后才是赵恂的娘’,这话果真没错。
宫里的人都被这些身份拘束着,什么血浓于水,也抵不过这样的疏离。
裴幼宜叹了口气,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宗学上,顾静珊见她来了,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