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之后,裴幼宜吩咐金儿不要把今日李贵妃和皇后之事告诉太子,毕竟太子还在禁足之中,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到底只是徒增烦恼。
晚上一起在书房看书,裴幼宜看赵恂对着一封信发呆,于是问道:“殿下手中的信是谁送来的?”
赵恂回答道:“是太学里的同僚。”
“哦?说了些什么?”
赵恂神色严肃:“时局之事,面对辽国,朝中分成主战和主和两派。宰相主战,官家将他外放了。”
裴幼宜知道外放的意思,就是指派道外地做官。
裴幼宜:“官家都愿意送公主过去,那必然是主和的。”
赵恂没说话,他皱起眉头,打心底里不赞成官家这样的处理,但是毕竟他只是个太子,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什么。
国家大事上裴幼宜帮不上忙,皇后和太子母子,一个为后宫嫔妃所扰,一个为前朝局势所扰,都不是好解决的事情。
裴幼宜今日一进到坤宁殿书房,就感觉出皇后今日心情不好。
她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出错。
皇后心不静,一连抄错了好几个字,于是她叹了口气,放下了笔。
徐嬷嬷为皇后和裴幼宜奉上茶水,还端上了一叠点心。
裴幼宜不好意思伸手去拿点心,于是只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
看着裴幼宜,皇后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于是放下茶杯问道:“你父亲……齐国公貌似没有妾室。”
乍一问道自家的情况,裴幼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回了回神,随后点了点头:“回娘娘,父亲确实不曾纳妾。”
皇后沉吟片刻:“齐国公与你母亲成亲多年,但你母亲都不曾诞下嫡子,齐国公不在意吗?”
这话问的好直接,齐国公家后继无人之事曾在汴京中被人议论过一阵子,但这种事掀不起大风浪,大家议论一阵也就忘了。
裴幼宜:“母亲诞下我后身体虚弱,已经不适合再次有孕,所以父亲便打消了生儿子的想法,只一心一意守着我们母女。”
皇后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全国上下也找不出几个不纳妾,不生嫡子的人家。
“没想到齐国公是如此深情之人,但延续香火本为女子使命,难道你母亲就没想着找个侍妾生个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