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宜连忙推据:“臣女当不起娘娘如此大礼,娘娘收回去吧。”
“你怕是在宫外见多了好东西,这才不肯收下吧。”
听皇后如此说,裴幼宜赶紧说道:“娘娘,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笑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担心,宫中很少有你这样年纪的姑娘,你与我也算是投缘,这套头面放在我手里也是积灰,你带着好看,也算是我给这套头面找了个好归宿。”
裴幼宜推拒不过,只好收下。
在她走后,徐嬷嬷轻声道:“这套头面,娘娘原本是想给太子妃的,想当初差点了就给了姚姑娘。”
一提起姚云英,皇后就觉得晦气。
“也不怪太子埋怨我看人不准,谁承想那姚云英看上去知书达理,背地里竟是那种货色。”
徐嬷嬷点头:“最近看娘娘很喜欢裴姑娘。”
想起裴幼宜,皇后叹了口气:“这姑娘是不错,虽说诗书上不通,但是看她陪我抄经书这些日子,也能看出她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没什么心机,说话也单纯,只是家世……唉,若是她家世好些,倒也不失为是太子妃人选。”
皇后摇摇头,似乎极为惋惜。
接下来每天都有前线的消息传来。
官家派出议和的使臣,回来传递的消息和赵恂预想的差不多:前线暂时和平,辽国只要那三洲之地。
但赵恂桌上的消息,却与这些使臣们不同。
辽国频繁派兵在汴京骚扰,除那三洲外,其余的边境也没能幸免,身处霸州的赵恒已经写信向官家说明情况,但官家也只觉得这事因为朝中始终没有满足辽国的条件,所以才如此。
赵恂看得出,辽国狼子野心,不在这三洲之地。
朝中大臣心知官家主和,所以使出浑身解数瞒报军情,只说前线状态平稳,顾海丰将军报递交给官家,说辽军三里五里的迁移,明显意图不轨,但顾海丰的话刚说出口,马上就有大臣站出来反驳他,说他危言耸听,威胁朝廷。
经过这些大臣的日夜劝说,加上官家本就惧怕辽国,这几日官家隐隐已经动了割地求和之心。
这天晚上,赵恂坐在书房,苦思冥想,他有个想法想告诉顾海丰,但是这件事及其隐秘,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若是平日里不大不小的消息,赵恂还可以让姜都知找人转达,但是唯独这件事,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赵恂食指轻轻摩挲着拇指指节,心想着自己若是不在禁足到是好说,只是现在官家还没解他的禁足,若是自己冒险出宫被人抓住,那便是罪无可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