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氏红着脸推推他:“容我给小顾大人道谢。”
随后她和裴幼宜一起行礼道:“多谢小顾大人这一路上的照顾,本该留小顾大人吃个便饭,但夫人有孕,想必小顾大人必定是急着回家,所以这次就不留了,我已下了拜帖,明日请顾家阖府上下来我家做客,我会亲自做一桌宴席招待。”
顾静水下了马躬身拱手:“夫人不必多礼,照顾齐国公大人是我分内之事,且此次巡盐是为国出发,更应该尽职尽职,夫人这般感谢我真是愧不敢当。”
这一路的相处,让齐国公和顾静水几乎成了忘年交,齐国公擦擦眼泪拍拍顾静水的肩膀:“快回家去看媳妇吧。”
顾静水笑笑,随后跨马疾驰而去。
齐国公一手拉着綦氏,一手拉着裴幼宜,边往府内走,边说道:“这孩子思念妻子,自打知道能回来过年,这一路上我们是风雨狂奔啊,我都快被马背颠散架了,但是看着他归家心切,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一路赶回来,都已经两宿没睡了。”
裴幼宜闻言拉着爹爹的手道:“那爹爹赶紧吃个饭,随后就休息吧。”
齐国公笑着摸摸裴幼宜的头,对着她俩说道:“说来也怪,原本在汴京城外的时候还是疲惫的很,但是看到你们,我却忽然不累了。”
但到底还是旅途奔波,齐国公没什么胃口,但胜在精神头很好,一直在讲一路上的见闻,偶尔说起哪家盐商不好对付,齐国公还会和綦氏一起痛骂。
齐国公也说了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
“晚上入睡的时候,需得是三四个人一个屋子。往潭州去的一路上都有人跟踪,在衡州落脚的时候,连着四个晚上都有人要刺杀,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就抓住了两个行刺之人,没想到那两人却吞药自杀了。”
裴幼宜难以置信道:“这群人竟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齐国公无奈点点头,綦氏说道:“没办法啊,盐税是一大笔银子,那些盐商宁可花钱买凶,也不愿意将这笔银两白白上交。”
裴幼宜忿忿道:“可盐税是国家早就定好的!”
人心贪欲不可测,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商人们有太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吃过饭,一家三口又坐在一起说了会话,綦氏给齐国公说说最近汴京的情况,裴幼宜则是揽着爹爹的胳膊撒娇。
綦氏笑她:“等你出嫁了,可就不能再这般没规矩撒娇了。”
裴幼宜听完只做了个鬼脸,齐国公则是忽然红了眼眶,哽咽道“”
“好端端的,你说这些伤感事情做什么。”
见齐国公感情涌上心头,綦氏连忙赔罪:“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最后还是笑着说了一句:“像是我不说,她就不会嫁人似的。”
方才吃饭的时候齐国公喝了两杯酒,此时情绪上来,便揽着裴幼宜的肩膀说道:“我女儿,国公之女,不用嫁人,谁都配不上我女儿……太……反正就是谁都配不上,我女儿就要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在我身边过一辈子。”
看出齐国公喝多,綦氏冲着裴幼宜挤挤眼睛,随后上前搀扶着齐国公回去沐浴睡觉。
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好,好,不嫁不嫁,就把你的宝贝女儿留在家里,谁都不嫁。”
裴幼宜也跟着玉树回去休息去了,明天要宴请顾家,事情不少。
第二天顾夫人就带着顾静水、沈瑛和顾静珊一起来了,顾海丰大人今年的年节就在前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