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赵恂的话,她心里有几分踏实,但是也没有了吃喝的心情,二人只草草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分开了。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方才被赵恂遣走的小内侍过来回话:“殿下放心,都吩咐好了,陆通判是个明白的,这事传不出去,奴才也看了,这二人上楼的时候并没带着下人,所以只要这二人不说出去就无碍。”
赵恂点点头,吩咐道:“原话去告诉国公府。”
小内侍点点头,快步走了。
陆通判府上,陆夫人和陆通判都还没睡,二人坐在卧房,如临大敌。
陆夫人面露难色道:“夫君,我是不是犯了大错了。”
一路回到家,陆夫人已经很自责,陆通判只是冷着脸,握着陆夫人的手以示安慰,但是不发一言。
到家的时候陆夫人的心情稍稍平复,结果方才内侍过来,见陆通判毕恭毕敬的接待,陆夫人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夫君,我怕影响你升迁……”
陆通判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那内侍方才也说了,只要谨言慎行,此事于我便无半分影响。”
陆夫人点点头:“夫君放心,这事直到我死,我将它带进坟里,也不会告诉别人。”
陆通判:“这话你定要说与你那小姐妹,让她明白你是嘴严可靠之人。”
陆夫人点点头:“秧秧定会信我。”
陆通判轻声问道:“方才……便是你信中所说的秧秧?”
陆夫人点点头:“这汴京城里谁都看不起我,只有秧秧带着瑛瑛与我交好。”
陆通判心中了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定要解释明白,这样的感情难能可贵,千万不要生了嫌隙才好。”
陆夫人记下,随后陆通判起身往屋外走去。
陆夫人疑惑:“夫君还不睡吗?”
“不睡了,去书房。”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将自己对新政的见解直接说给太子殿下,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将要出门的时候,陆夫人叫住了他:“夫君!”陆夫人小跑着走上来,伏在他耳边问道:“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陆通判环顾四下,面色凝重道:
“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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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来给裴幼宜回过话,她也便放心了不少。
次日是年三十,寻常人家可以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但像国公府这种勋贵,是从天不亮就起了床,为了第二日宫中的年节大宴准备着。
齐国公需要沐浴熏香,穿戴整齐,再吃饱喝足,随后在年三十的晚上就站到宫门外去等候进宫。
今年綦氏和裴幼宜也要参加,不过她们只在宴会开始前到达就行,前面的仪式都不必参加,所以时间宽裕不少。
临近午时,裴幼宜和綦氏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等着内侍将她们引进宫中。
这些参加年节大宴的女眷身份都不低,在门口等候的内侍自然也不是一般内侍,是皇后身边的曹都知亲自来接的。
还未到宫门打开的时候,曹都知站在马车外也与她们二人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