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玉恐柳萋萋得知此事伤心难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自筵席回来后再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盯着柳萋萋看了半晌,末了,只从鼻尖发出一个“嗯”字,便提步离开了竹韧居。
柳萋萋未抬首多看沈韫玉一眼,自然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待人走后,她便自顾自烧了茶水回了屋。
如今这天儿虽说已用不上炭火,但入夜到底还是凉,柳萋萋又天生畏寒,就灌了个汤婆子塞进被褥里,坐在床榻上翻香谱看。
坐了大半个时辰,却听门被敲了敲。
来的是个有些眼生的小婢子,说是夫人有事寻她,让她跟着走一趟。
夜已然深了,柳萋萋虽是不想去,但压根没有推拒的资格,只能回屋多披了件衣裳,随着那婢子一道去。
出了竹韧居,那小婢子提着灯走在前头,始终默默不言,柳萋萋也不与她搭话,只心下琢磨着赵氏这回又要怎么折腾她,然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条路根本不是去枫林院的方向。
柳萋萋不由得慢下步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走在前头的小婢子闻言一个激灵,“柳姨娘跟奴婢去便是,是夫人吩咐的地方,就在前头了……”
许是稚嫩不懂遮掩,她一开口,柳萋萋便轻易发觉她声音里的慌乱。
前头越来越偏僻,黑黝黝的,连个灯光和人影都看不见,赵氏这个时辰让她出来,定然有问题。
沈韫玉恐柳萋萋得知此事伤心难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自筵席回来后再告诉她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