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婴香是你所制?”他看着顾长骤,面露不齿,旋即稍稍眯起眼,“那香有问题?”
不然刑部为何会围了那制香的院子,还要拿他这不省心的三弟去问话。
知道瞒不过,顾长骤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大哥,是我一时糊涂。半年前,有一人偷偷寻上了我,给了我一本香谱残卷,他让我按着上头的法子制香,说若是能成,便将完整的香谱交给我……”
顾长奕闻言双眉紧锁,他了解他这个三弟,虽因他的命打理着顾家的几家香品铺子,但他本身并非嗜爱制香之人,按理不应为了一本香谱而随意答应一个陌生男人的要求。
“什么香谱?”他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顾长骤心虚地抿了抿唇,“是,是《异香录》……”
顾长奕提笔的手凝滞,双眸微张,抬首难以置信地看去,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他竟还能听到这三个字。
顾长骤深埋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少顷,却见一个瓷杯蓦然飞来,“砰”地砸落在他手边的青石地板上,碎瓷片混着滚烫的茶水溅开,旋即是顾长奕隐忍着怒气的声儿。
“顾长骤,你是不是疯了!”
《异香录》是何物,当年为何被封存,顾长骤当也一清二楚,那般邪祟之物,他居然也敢碰。
就算顾长骤不说,顾长奕也能猜到他为了研制婴香都造了什么孽。
“大哥,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但我也是为了我们顾家啊。”顾长奕试图辩白,“《异香录》上记载了什么,大哥很清楚,当年《异香录》被顾渊嗣封存,难道大哥就没生出丝毫不满吗?您就不想……”
“够了!”顾长奕厉喝道,“老实告诉我,是何人将这香谱给的你?”
《异香录》此书早该在十五年前便付之一炬,为何会重现于世,又到底是真是假!
“我也不知啊,我也不识那人,他每回见我都带着面具,我连他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