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玉闻言,惊诧地看了褚裴一眼,好一会儿,才垂下脑袋,低低道了句“学生,明白了”。
那厢,武安侯府。
玉书玉墨看着自家打从早上回来,便忙活个不停的姨娘,对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觑。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玉墨到底忍不住上前道:“姨娘,你也忙活大半天了,可要先停下歇歇,喝口茶水。”
柳萋萋正埋头将香材揉搓成团,额角都汗湿了,她抬袖轻抹了一把,笑道:“不必了,我还不累。”
自早上从红襄馆回来,她便向玉书玉墨讨了香具和各类香材制香。
虽说她已亲身试验过,证明婴香中并无毒,但因着媛儿说得那话,她心里如何都放不下,回了武安侯府,便开始用她那灵敏的鼻子着手调制婴香。
试了四五回,改了其内香材的量,又试着添了其他香材,虽说那香味与孟松洵手上的婴香越来越接近,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才踏进褚裴办公的屋,一叠纸迎面而来,毫不客气地砸在了他的面上。
“沈韫玉,你个蠢货!”
沈韫玉抬首看去,便见他向来文雅和善的老师褚裴,此时正勃然大怒道:“招惹谁不好,偏生招惹顾家,沈韫玉啊沈韫玉,枉我这般欣赏栽培你,这回你做的可实在糊涂。”
顾长奕都亲自找上了门,若他在陛下面前随口道些什么,他这刑部尚书的位置还要是不要!
“老师。”沈韫玉恭敬上前,正色道,“国子监武大人与昨夜富商一案皆与婴香有关,那婴香是顾长骤所制,此人形迹可疑,不可不查。”
“什么形迹可疑!”褚裴怒道,“那婴香不过是能令人生出些许幻觉之物,那么多人用了婴香都安然无恙,如何就能断定武大人和那富商的死就是婴香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