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娇小,孟松洵抱得轻松,仿佛没有份量一般,还故意将她往上颠了颠,“你先答应我,我再放你下来。”
柳萋萋只得将他的脖颈搂得更紧了些,没想到孟松洵也会有这么无赖的时候,她朱唇轻咬,嗫嚅半晌,低低道:“我……考虑考虑。”
五日后,程家香药铺。
程羿炤正在柜前写医案,偶一抬首,见一人阔步入内,忍不住笑道:“倒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我们侯爷的气色,还真是不错啊!”
孟松洵未言,只默默将视线落在了后院的方向,程羿炤会意,搁下手中的笔,同他一道去了后院厢房。
他边煎了香茶,递予孟松洵品尝,边道:“听说陛下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看来很快你便能抱得美人归了。”
孟松洵抿唇笑了笑,似是心情极好,但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宁家那厢,最近如何?”
听得此言,程羿炤舀茶水的动作微滞,“宁翊鸢那丫头前几日来找我,说她爹近日总不在家,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甚至还奇奇怪怪地同她道,他们宁家很快便能成为京城第一制香世家……”
他抬首看向孟松洵,迟疑片刻道:“宁伯伯果然有问题吗?他……才是害了顾叔一家的人?”
“不能肯定。”孟松洵啜了口茶水,“但宁旻珺确实有些奇怪,你想想,十五年前,宁家和我们两家一样,同小顾家断了交,可当时顾长奕高居冶香官一位,深受陛下信任,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在京中也有几家香材铺,但在这般状况下,宁家的缥缈居究竟是如何顺利成为京城第一香材铺的?”
程羿炤剑眉深蹙。
这个问题,他们从前根本没有细思过,只觉是宁旻珺能力出众使然。但如今想来,京城此地,若背后没有支撑,根本很难在此立足。
虽他们程家香药铺亦没有靠山,凭的是祖传的手艺,但因京城几乎无人以香入药的本事能与他们抗衡,所以这么多年才在京城屹立不倒,但宁家不同,京城香材铺子竞争激烈,能从其中脱颖而出,且居于头首,实非易事。
不知想到什么,程羿炤面露惆怅,兀自低语道:“若宁伯伯真是……她要如何是好?”
孟松洵明白,程羿炤说的她指的是宁翊鸢。
与顾长奕不同,宁旻珺真心疼爱他的子女,若宁翊鸢知晓她敬爱的父亲亦是不择手段之人,该有多难过。
孟松洵迟疑片刻,“阿炤,其实我今日来,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程羿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