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安排这种事的能有谁,除了新帝贺铖岐,柳萋萋想不到别人。
难不成贺铖岐想以假死之法,放朱氏出宫。
但,他有这么好心吗?
而且,朱氏之“死”实在太过突然,贺铖岐若真想用假死之法,重病亡故应比暴毙更能让人接受。
“太后娘娘如今在哪儿?是出宫了吗?”柳萋萋问道。
江知颐并未直面答她,反问:“念念,你知道端妃吗?”
“端妃……”
柳萋萋只觉耳熟,思忖片刻才想起,那是前不久太后母家送入宫的姑娘。
那姑娘原被寄予厚望,说会被封为皇后,但最后却只被封了个端妃。
她生得与太后娘娘极像,听闻宫人好几回都将她与太后认错,闹了笑话。
虽不是皇后,但这位端妃极其受宠,入宫后,几乎夜夜受新帝宠幸。
孟松洵不住地同祖母认错,低着脑袋任孟老太太唠叨,偶尔抬眸看柳萋萋一眼,勾唇一笑。
柳萋萋亦掩唇笑起来,看着面前吵吵闹闹的场景,若有阳光照入心口,说不出的暖融欢喜。
然想起朱氏的事儿,她勾起的唇角很快又耷拉下去。
孟松洵似是看出她所想,待孟老太太和徐氏走后,便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太后的事尽数告诉了柳萋萋。
朱氏是今日一早突发心疾暴毙的,听伺候她的宫人说,朱氏晨起时便觉胸闷不适,按着惯例去御花园散步时,一下就捂着胸口栽倒下去,太医赶去时已然没了脉搏。
暴毙……
柳萋萋总觉得很奇怪,先前她给朱氏探脉时,不曾发现她有什么心疾啊。
孟松洵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了,纵然还有内情,你这般想也想不出来,待明日你哥哥过来,问他便是。”
柳萋萋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垂首将掌心覆在小腹上,见她蓦然扁了扁嘴,似有些不高兴,孟松洵担忧地道:“怎么了?不想要他?”
“怎会呢。”柳萋萋伸手抱住孟松洵,将脑袋靠在他的宽阔的胸膛上,声儿里带着几分委屈,“就是觉得他来得早了些,原本说好要去学骑马的,现在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