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重重咬着末尾二字,满目荒唐地看着她,朱绫微笑意不减,“自然知道,我清醒得很,还未被这个皇宫逼疯。”
她咬了咬唇,眸中媚意流转,“所以,太子殿下,趁我还未彻底发疯前,不若就满足了我这个要求,左右殿下也没什么损失……”
贺铖岐定定看了她半晌,就像在看一个疯子,旋即阴沉着脸,松开了束缚着她手腕的大掌。
他端坐在床榻边,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肃色道:“此事孤只当没有发生过,也请母后莫要在父皇面前胡说。”
“胡说?原来太子殿下也怕本宫在陛下面前胡说。”朱绫微懒懒地坐起身子,嗤笑一声,“不过不止是殿下,恐怕朝中不少人都会诧异,原来太子殿下的病弱是装的……”
她话音未落,一只大掌骤然袭来,猛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朱绫微面色大变。
那大掌虽只是粗粗环着,并未使劲,但看着面前男人眼眸中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朱绫微仍不由得僵了身子,背上浮上一层冷汗。
她眼见他薄唇微张,一字一句道:“母后方才说了什么?”
朱绫微抿唇,一股子恐惧难以抑制地自骨子里漫出来,她睁着一双杏眸怔愣在那厢,直到男人挪开了手,才有些后怕地瘫软下身子,凌乱地喘息着。
看着她这副模样,贺铖岐略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母后看来比你想象的更胆小,又何必逼迫自己去做这样的事呢。”贺铖岐拾起落在衾被上的步摇,插回朱绫微的发髻上,“只消母后嘴牢,不该说的莫说,一切自会相安无事。”
一炷香后,朱绫微带着贴身婢子紫苏踏出了东宫,彼时她衣衫齐整,发髻一丝不苟,与来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