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壶打翻的茶水就像一剂降躁的良方,公孙遥觉得。
明明适才盯着那几位舞姬,还是满心期待满眼离不开,结果一壶水浇到身上,她再回头去瞧,只觉已经抽离在喧嚣之外。
“衣裳我还是自己回家处理吧,歌舞虽好,我却也不想久留。”
她说完,便示意蝉月将刚解下的大氅又重新为她披上,主仆二人分外显眼地在此刻动身,离开酒楼。
而此时的李怀叙,正懒懒撑眼,目光扫过楼下已经开始喧嚣的歌舞,眸中兴致并不浓烈。只是唇角习惯性的一点扬起,始终叫人觉得他的确是兴味盎然、乐在其中的。
“要不说,还是我们九皇子会享受,不知等到殿下成了亲,我们还能不能跟着享到这等福气?”有多嘴的,非得在他面前提一提公孙遥。
李怀叙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成亲成亲,你们今日是跟成亲没完了是吧?我都说了,他公孙云平的女儿,能耐我何?不就成个亲,一个个闻风丧胆跟见了鬼似的。”
“还是殿下有种,我等跟着殿下,算是跟对人了!”
说来说去,那人便又举起酒杯,势要敬他。
李怀叙来者不拒,即便脸上两坨酡颜还未消,又配合地叫人斟酒。
他举着酒杯,朝那人站起来的方向看。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瞧这个敬酒的兄弟,只有他身后的为期知道,他的目光,早已越过这个不识好歹的纨绔,极具目的地,落在他身后可以眺望见的楼下大门。
公孙遥和蝉月一道出了这悦来楼,满城灯火瞬间入眸,叫她心情立时开阔了不少。
可惜她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湿了,黏糊糊地贴着手臂,十分难受,不然公孙遥是怎么也想带蝉月再在街上逛一逛的。
一年一度的盛会,何其难得。
她正想与蝉月商量,是否要在回去的路上买些宵夜,身后歌舞升平的悦来楼,突然又变得人声鼎沸——
“救命啊!shā • rén了!西域来的舞姬shā • rén了!!!”
作者有话说:
老九(雄赳赳气昂昂):没错,是我干的,有什么想法?
女鹅(怒):没什么想法,赶紧把衣服给我弄干,影响我逛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