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今这样说公孙遥,他觉得,有些东西该不忍,还是应当不忍的。
“那公孙家的女儿,也不是父皇和母妃主动要定的,是皇后娘娘举荐的呀。”他不满地嘟哝道,“何况……”
“她真的没有错,我都说了,是我昨夜折腾的她太过,她累着了,所以我才要她多睡会儿的,皇姐又不是没成过亲的人,何必非要揪着这点不放,拼命指责她?”
“我……”
都是成了亲的人,李合宜自然不会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边生气地还想再怼回去,一边却又因为他的话,无端觉得羞耻,默默地回头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无时无刻不沉默寡言之人。
自从与他闹掰开始,她其实已经许久未曾与他同过房了。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这个呆子,他不愿意。
他宁愿整日宿在书房,也不愿意主动回屋与她躺一张床榻。
她默默地攥紧了手心。
对于李怀叙的话,心中憋着一口气,却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发泄出来。
只能继续跟他在园子里走着。
正是春日好风光,李怀叙的府邸里,桃花和玉兰开的最盛。他们一路走过来,只见四处都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而在清浅粼粼的水仙池畔,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一切茶果点心。新到的黄山毛峰沏开,于甜腻春景中,溢出淡淡茶香。
李怀叙和薛明睿皆心情大好,打算下棋一局。
李合宜便坐在边上看着,懒懒的,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打量几眼姓薛的,对于他从始至终未曾看过自己一眼,表示相当不满。
等公孙遥睡醒,姗姗来迟的时候,棋局正走到了末尾,是李怀叙被逼到穷途末路了。
见她过来,李怀叙便朝她伸出了手,似想要她安慰安慰自己。
李合宜淡瞥她一眼,语气微讽道:“总算起来了,你们公孙家的女儿,都是这般没规矩吗?”
公孙遥脚步顿了下,原本还急促的步伐,突然变得沉稳许多。
她没有理会李怀叙的伸手,而是站在李合宜面前,恭恭敬敬地与她道:
“二皇姐,驸马,今日实在是妾身之错,因贪懒而起迟,怠慢了二位,万望二位见谅,妾身定谨记此番教训,日后绝不再贪睡。”
“日后?”李合宜笑道,“得亏今日是我来这府上,若是此番来的是父皇或是淑妃娘娘,我瞧你哪还有功夫说日后。”
她说话有些咄咄逼人,公孙遥觉得自己听得不大舒服。
可今日的确是她自己犯了错,她便只能忍下她说的这些话,继续乖巧懂事道:“是,二皇姐教训的是。”
“都说你是京中难得的美人,美人有些性子,倒也是常理。但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嫁的是天家,我们李家,从来容不得如此错漏百出的儿媳妇,你明白了吗?”她又继续得寸进尺,以长辈的身份与她道。
公孙遥也只能垂着脑袋:“明白。”
李合宜这才稍稍满意,要她入座。
然而,在一旁早就看不过去的李怀叙却在此时道:“可我觉得皇姐这话说的不对。遥遥是我母妃亲定的儿媳妇人选,母妃素来疼爱她,便如同自己的亲女儿一样,每回进宫,待她可都比待我还要好上许多。
适才皇姐说,若是父皇或是母妃过来,事情便会不同。我想,今日若真是母妃过来,她是巴不得不叫人吵醒遥遥,要她再好好睡个饱觉的。所以,皇姐此言差矣。”
“你说什么?”习惯了被人敬着捧着,以上位者姿态教训人的李合宜,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在这府上,被自家弟弟教训第二次。
“李怀叙,你再说一遍!”她绷着脸道。
但她如今这样说公孙遥,他觉得,有些东西该不忍,还是应当不忍的。
“那公孙家的女儿,也不是父皇和母妃主动要定的,是皇后娘娘举荐的呀。”他不满地嘟哝道,“何况……”
“她真的没有错,我都说了,是我昨夜折腾的她太过,她累着了,所以我才要她多睡会儿的,皇姐又不是没成过亲的人,何必非要揪着这点不放,拼命指责她?”
“我……”
都是成了亲的人,李合宜自然不会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边生气地还想再怼回去,一边却又因为他的话,无端觉得羞耻,默默地回头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无时无刻不沉默寡言之人。
自从与他闹掰开始,她其实已经许久未曾与他同过房了。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这个呆子,他不愿意。
他宁愿整日宿在书房,也不愿意主动回屋与她躺一张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