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盏,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话说着说着,语气便不禁变得磨牙凿齿起来,揽着舞姬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将人箍得生疼。
“老九,这笔帐,你觉得三哥究竟要如何跟你算才好?”
他盯着李怀叙,明明已经似恨不能从他的身上也剜一块肉下来,却仍旧要装和气。
李怀叙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举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突然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三哥,你不是方才路上还说相信我是无心的,要跟我冰释前嫌,才请我来吃酒的吗?”他不确定地问道。
“是。”李怀延掐着舞姬腰肢的手越发用力,“我是想要跟你冰释前嫌。可是老九,我总也得给王妃和归远侯府一个交代不是?”
“三哥……”李怀叙踌躇又为难道。
“老九,这样,三哥也不为难你。”
李怀延摁下眉间快要压不住的怒气。
“三哥知道,你素来好酒量,三哥今日这壶酒,是西域来的上好的葡萄酒,你若能一口气将它喝光,三哥就佩服你,王妃和归远侯府这件事,三哥也就当过去了,行吧?”
“不是,三哥……”
“老九,你不会连这点事情都要拒绝吧?”
李怀延复又握紧了酒盏,朝他的方向移了移。
“不是拒不拒绝的事。”李怀叙终于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坐到他的矮桌前。
“三哥,关于赌坊之事,我这几日经过我家王妃点拨,其实一直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何事?”李怀延凝眸道。
李怀叙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他身边的舞姬。
李怀延立时便将人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