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带着点外头的寒气,将她包裹住的同时,带着冰碴的下巴还故意往她脸上蹭。
公孙遥烦恼地推开,鼻子一吸一抽道:“没什么,就是求我帮忙,想要我救救晏晏。”
“那怎么哭鼻子的倒成娘子了?”
“我心疼她们母女,马上就要因为辰王之事受到牵连了,不成吗?”
“成。”李怀叙轻笑道,“娘子怎么都成。”
“不过晏晏之事,还是要等父皇到时候的决断。”
“我知道。”公孙遥头脑清醒道,“李怀叙,我知道辰王之事此番牵涉广大,情节严重,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一时的哭鼻子而贸然去插手他的事情。我只是有时候对这等事情太过敏感,控制不住眼泪,皇嫂同晏晏,我们到时候若是能帮,便就帮一点,若是真的帮不了,便就算了……”
她已经体会过一次快要失去他的感受,她绝不会叫李怀叙再为了别人,去冒这种本就不该冒的险。
至于公孙云平的事,她永远也不会告诉李怀叙。
公孙家的人,如今在她眼里便同那只见过两次面的小侄女没什么不同,能保就保,不能保,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她不欠他们的。
她靠在李怀叙怀里,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李怀叙揽着她,对她今日的反常却是思索良多。
这之后,辰王之事依旧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前后历时一个月,他的罪名才总算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同裁定,在正月二十九这日,自朝堂正式宣告。
只是,就在皇帝下了圣旨,辰王及其妻女全部流放漠北的前一刻钟,李怀宸服毒自尽,自己死在了诏狱里。
皇后闻其噩耗,不可置信,赶去诏狱查看之后,对着狱门大骂萧贵妃与故去的姚贵妃等人长达一个时辰,最后松开儿子的躯体,随之一头撞死在了诏狱之中。
是日,大雪纷扬,遍地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