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捞过床尾凌乱的锦被环住身子,看着他笑,形态慵懒,“踢坏了便踢坏了,还能如何?”
总归她也不是他的正头娘子,是好是歹,也算不到她头上去。
“是了,我都忘了。”云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捂唇惊叹,“哥哥很快就要娶嫂嫂了。洞房花烛夜,哥哥可要待她温柔些。”
谢珩由她说,只是最后轻抬着她下颌,盯着她问,“我待你不温柔吗?”
她却笑,眼里清凌凌的,带着冷意,“哥哥说这话做甚么?温不温柔的,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又不是哥哥的什么人。说这话,没得让人想多了去。”
她伶牙俐齿,他半点不辩驳,只深深地盯着她瞧。
他安静下来可怕极了,那双温润的眼里失了笑意,便只剩下冰冷冷的霜雪,叫人胆战心惊。
云奚心里叫他看得发毛,拢着被子悄悄往后缩。
“躲什么?”他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又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是伶牙俐齿得很吗?再接着说。”
云奚垂眸,再不肯说。
什么傲骨嶙嶙,坚贞不屈,都与她无关,她寄居人下,只学会察言观色,洞悉人心。
他爱极了她的温顺,细细密密的吻紧接着落下来。
天破晓前,郎君起榻穿衣,帐中探出只手拉他衣角,“吃干抹净了,就要跑?”
他失笑,牵她光溜溜的手,放回被中,才去勾她玲珑小巧的鼻尖,“哪里学来的污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