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姑娘渐渐平静下来,止了泪,垂眉顺眼的在他怀里,艰涩问,“他呢?”
“已经上船走了。”
他声音平静,“上京与江州相距甚远,这山水迢迢,往后妹妹就不必再念着他了。”
他从没想过让她再回阳夏。
“我在上京城里置了宅子,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妹妹不是最喜欢的吗?”
他温着声音,轻哄她,“往后妹妹在那里,就跟在棠落园里一样。”
云奚低垂着眸,没说话。
原来他早存了心要她去上京,连那观里的道士都安排妥当。
她这些时日期期盼盼的欢喜,在他眼里,全是笑话。
可是到底也要叫他不畅快。
“我长久住在那里,叫赵姑娘知道怎么办呢?”
她自他怀里仰起脸,一脸天真烂漫地看他,心酸苦楚都没了,只剩明晃晃的狡黠,“哥哥准备怎么向她交代我?表妹吗?也不知她信不信……”
柔弱无骨的素手从他衣襟处溜进去,慢慢游走,“哥哥有如此亲密的妹妹……”
最后关头,他将她不安分的手截下,反挑起她的下颌,径直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他低低笑,“果然还是这样张牙舞爪的妹妹,更叫人生动喜欢。”
她恼极了,闷头一口咬下,却被他擒住下颌。
这是一种极霸道强势的姿势,坊间人口贩卖,要看牙口,那牙婆子便会使这招叫人张口。
动弹不得,生死由他。
云奚屈辱极了,眼里盈着泪花,瞪大了眼怒视着他,抵死不叫它落下。
于是那擒她下颌的手换成遮住她的眼,又低头,轻轻去啄她的唇,极慢极柔,似抚慰。
“妹妹别恼。”
他哄她,“只要妹妹听话,我什么都依着妹妹。”
后面的路,谢珩不再骑马,兄妹俩亲亲密密,只乘坐一辆马车。
连贴身的丫鬟绿绮都在外头候着,时日长了,便是如她这般粗枝大条也觉着不对。
只是身边没有青梧可以说话。
姑娘此次远行,只带了她和一个叫荔月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