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闹得这样鸡飞狗跳,自然去信给上京让谢珩知道。
他看了信,施施然来云奚这里。
眼下已过了三十三日之期,她已知回去无望,索性断了念想,每日只在屋子里看书绣花,聊以度日。
见谢珩过来,也无反应,照旧绣她的帕子。
只是在听他说完所有起始经过时,一时没留神,尖锐的针尖刺去了指上。
瞬间,血珠冒了出来,染污了她绣的帕子。
“怎得这样不当心?”谢珩忙执了她的手来,用一方青帕轻轻摁住。
云奚浑然未觉,只睁着一双幽幽的眼,问他,“外祖母的身子可有事?”
经年累月积攒下的疼爱不是假的。
事到如今,她最关心的反而是那个名义上的外祖母。
“无妨。”谢珩温声宽慰她,“妹妹放心,我话没说明,且留了念想,祖母现在心心念念要找她的外孙女儿,不会有事。”
云奚微敛着眸,看他轻轻用帕裹住她指间的手,骨节分明。
这是怎样恐怖的一个人,他算计了所有人的心,连他的亲祖母也在里头。
良久,她又开口,“哥哥打算现在就让她回阳夏去吗?”
谢珩知道她说的是谁,“不急,暂且缓一缓,等这事先过去一阵再说。”
云奚仍旧住在谢府里。
后院也无人来,对外只说姑娘走了。丫鬟婆子散了大半,只留了几个贴身的在院里伺候她。
她性子愈发沉闷寡言,经常一坐便是一日,只有时兴起,拉着荔月说说话。
荔月时常劝她,“姑娘想开些,这日子总得过下去,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奴婢说说,奴婢会一直陪着姑娘。”
云奚听了这话,笑着摇头,“你就要走了,不会一直陪着我。”
荔月当时诧异,很快她便明白了。
这一日,谢珩叫了人来唤她去前院,说是查到了她的身世。
原来她就是那崖上失踪的江家姑娘江沅,有青州来的当年奴仆写下的口供,还有一副曾见过江沅之人画的画像。
第97章赴宴喝醉
画像展开,那上头画着的姑娘可不就是荔月。
她不可置信,低声喃喃,“我是江姑娘,那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