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要怨。
要闹到宅子里上下都不得安宁,要闹到谢珩的耳里去,叫他也不得安生。
可他实在是忙,临近年关了,翰林院自是不必说。
谢定方前几日又来了上京,要与长宁侯府商议他与赵卿卿的婚事,他在中间斡旋应酬,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头,栖迟又来报。
桐花巷里的那位砸了屋子里的东西撒气,已经一整日没用过饭了。
他手揉着紧锁的眉头,叹口气,到底推了面前所有的事去哄他那位心尖尖上的娇姑娘。
只是云奚却不许他进房,一道门紧紧锁着,要跟他断绝来往。
谢珩沉着脸,冷冷吩咐栖迟,“砸了。”
于是那道姑娘锁上的门被砸了个稀碎,他踩着满地狼藉进去,看云奚抱膝坐在榻上,红着眼看过来,泪流满面。
满腹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坐去云奚身旁,指腹擦去她颊边的泪,轻叹,“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怎么还生这样大的气?”
她睁着双水雾迷蒙的眼,仰头看他,埋怨,“哥哥没有心。”
“我怎么没有心?”他失笑,抚了抚她乖顺的发,“我一听你生气就赶过来了,什么也顾不上。妹妹还说这样的话。”
“哥哥有几颗心呢?”她幽幽问他,“赵姑娘那里有一颗,我这里有一颗,往后哥哥还会纳妾,府里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