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底下有软垫撑着,并不疼,
谢霜支手撑起头来瞧她,“妹妹好久都没有这般笑了。”
云奚扶了扶鬓上乱了的珠钗,不甚在意,“有吗?”
“有啊!”谢霜坐起来,“妹妹这次回来与我们生疏了许多,虽平常也笑,却看着勉强,不同往常一样了。”
云奚只听着,半点不搭话。
谢霜又问她,“你在大哥哥院里还好么?可有不习惯?”
“很好。”云奚淡淡笑,“大公子待我也很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早在桐花巷里,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就已经习惯了。
待在谢家的时日长了,总会有遇见赵卿卿的时候。
云奚陪着谢霜出去见客,赵卿卿看着谢霜身后的她,总觉得眉眼熟悉,问她,“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
云奚对着她屈膝见礼,“奴婢云奚,见过姑娘。”
熟悉了数月的声音,一听便知。
“是你?”赵卿卿面色诧异,又忍不住蹙眉,“你脸上的那道疤……”
云奚抚着脸,面有歉意解释,“孤身一人,在外行走不便,瞒了姑娘,是奴婢的过错。”
美貌,对于孤立无援,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而言,是数不尽的危险。
赵卿卿懂她的担忧,又听她自称“云奚”,只当她现下进了谢府改了从前的名,并无起疑,只是问她,“你回上京了?怎么没有来长宁侯府呢?白芷和我都一直念着你呢!”
云奚垂眸回,“也是前些时日才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我家姑娘,一时投缘,便随她进了谢府。难为姑娘还一直念着我。”
云奚曾进长宁侯府的事并未瞒着谢霜,当时只说无路可去,便进了长宁侯府做了几月丫鬟。
谢霜自是心疼她,且云奚从前的事情说出来并不好听,倒不如就这么糊里糊涂得遮掩过去,只道她就是个寻常丫鬟。
是以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无人觉着不对,当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赵卿卿看着她分外亲切,“你在这儿也好,总归我们还是时常能见面说话。今日白芷没有随我过来,若她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坏了。”
“我看见姑娘也很高兴。”云奚也盈盈笑,万分周到妥帖。
都是熟识,几个姑娘也都亲近,在前院喝了一盏茶,又去园子里说了会子话,就听小厮过来报,“大公子下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