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彻底搁下心来,只等着十月谢珩娶亲,她与顾君言的亲事便也能顺顺当当的提上日程。
白日里的事自然也瞒不过谢珩去。
入夜两人同睡枕上,他便旁敲侧击着问云奚,“听说你今日往顾君言的茶水里放了黄连,怎得这样坏,嗯?”
云奚不愿看他,翻了个身朝里睡,“我一向坏,哥哥不是一直就知道么?”
可是她却不会无缘无故的坏。
谢珩贴上去,搂着她的腰,“你和顾君言,是从前便相识吗?”
姜湾村离边疆甚近,他心有疑虑。
“不是。”云奚想也未想,直接否认,又回头看他,故意道:“许是他见我生得好看,心生歹心,故意刁难调戏我也未可知。哥哥不是最疼我?不如明日寻几个人将他揍一顿,替我出出恶气?”
天子脚下,尚书公子,岂能说揍就揍。更何况她眸弯眼亮,满是促狭,分明是故意为难他。
谢珩叹,将她团团搂进怀里,“妹妹便饶了我罢。”
有时,也会耐心劝她不去前院做这种端茶递水的活儿。
“你平时无事,只在后院里摘花弄草的打发时辰便是,何苦要去前院?”
他心疼她十指纤纤沾了阳春水,恨不能用天上的琼浆玉液来供养着这朵娇花,如何肯让她做这些繁琐活伺候别人。
“是我自己要去的。”云奚俏生生地翘着指头,戳他生硬的胸膛,“哥哥这院子里,竟是些臭男人,我闷也闷死了。还不如去前院里端茶递水,好歹也有人陪着说说话。”
谢珩将她不安分的手攥住,声音免不了喑哑,“妹妹且再等等,等回了家,我便找几个伶俐的丫鬟送给妹妹,陪妹妹说话。”
她轻哼,“回什么家?那是你与旁人的家,与我何干?”
他俯下身去,将她刻薄无情的话堵在喉咙里,辗转厮磨,“是我和妹妹的家。”
窗影珑璁,画楼平晓,翳柳啼鸦。天壤之间,十月悄然而至。
成婚前一日,赵卿卿向谢霜讨了云奚来,说是近婚情怯,又说她曾是两家奴婢,知根知底,也有意向她问问谢府的日常规矩。
谢霜自是大度,大手一挥,便让云奚过来。
只是这问询规矩是假,近婚情怯却是真,第二日就要出阁的新娘子,夜里总提着心,惴惴不安。
屏退了丫鬟们出去,赵卿卿揉着帕子腼腆问云奚,“你觉得你家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姑娘与他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吗?”
赵卿卿摇摇头,“虽然我与他相处时日不短,可总觉得我们之间好似隔着一层雾,看不分明。”
云奚顺着她的话问,“大公子待姑娘不好么?”
“不是不好。”赵卿卿再摇头,“他待我太好了,处处妥帖,处处周到。可是……”
第165章告知过往
她犹疑了半晌,终是下定决心,俯去云奚耳边面红耳赤的悄声道:“我跟你说你可别笑我。你家公子他……他还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呢!”
哪家姑娘不思春,那话本子和戏里的才子佳人,哪个不是情到深处便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