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毫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含一口茶水在嘴里,正要找东西来吐,面前谢珩已递来铜盆。
她吐完,又含一口茶,这般好生漱了几回,嘴里的血腥气才略好些。于是躺下去,径直翻身朝里睡。
谢珩却披了外衫,往外去。
等再回来,身上一阵清苦的药香,手臂上的伤已经叫人上药包扎好了。
他掀被上榻,照常自身后搂着她,一夜无话。
翌日绿绮进来伺候,谢珩早已离去。
昨夜那样激烈,那被上枕上或多或少沾了些血,绿绮将它们抱了下去,又另换了一床干净的上来。
满心疑虑,也不敢置喙。
有时候云奚兴致好,也会和谢珩说上几句话,不过也大多都是讥讽他,十句话里便有九句生了刺。
他真是难得的好脾气,从来不辩驳接话,只有时她说得实在过分,才掀起眼帘轻飘飘看她一眼。
云奚半点不怵,只旁边的绿绮吓得不行,私下里暗暗扯她的衣袖,“姑娘少说些罢,别惹大人生气了。”
谢府里,自该尊称大人。
只云奚不这样喊他,“哥哥”也不喊,每日“你你你”颐指气使的指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