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腰际的手微微收紧,隐露不悦,“还要装?你早知我知晓了赵卿卿的事。眼下她如你意离开,你可高兴了?”
她高兴什么,不过扯着唇角,淡淡笑了笑,“我是为哥哥好。我们两的恩怨,何必攀扯别人进来。”
赵卿卿早晚得离开。
能拿着和离书带着孩子回长宁侯府,已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归宿。
云奚并不是个良善的人,但她见到襁褓里的那个孩子,他还那么小。若自己的孩子出世,比他大不了多少。
就当赎罪,云奚想。
“妹妹对他人都宽宥,为何只对我一人坏?”
谢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轻挑起她的下颌,看进她的眼里,妄图将她看个分明,“分明我才是对妹妹最好的那个人。”
可是什么算好呢?
养雀的主人家也会觉得自己对雀好,廊檐底下挂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悉心喂食。
雀鸟尚且想逃离笼子飞走,何况她并不是雀。
云奚勾了勾唇角,忽然问他,“如果有下一世,哥哥想当什么?”
他看她兴致勃勃的眼,略微思虑半晌,却问她,“妹妹想当什么?”
“我想当哥哥。”云奚想也未想,“但我一定不像哥哥一样坏。”
如果有的选,如果她生来就是锦衣玉食,不用争抢,如果她本来就活得很好,她想她应该会做一个好人。
没有人生来就想当坏人。
“那我就做妹妹罢。”他万分怜惜,吻她的唇和颊,“妹妹今世受的苦,来世我替妹妹尝一遍,以泄妹妹心头之恨,可好?”